他毫不在意,口中嚼著肉,操著粗嘎的嗓音哈哈大笑幾聲“又來給爺爺練刀的!”
小廝顫抖著牙齒,再次稟報“此番來的,是......祺.....祺王?!闭f著把信件打開,呈上去。
是準(zhǔn)往上一瞄,臉色陡變,美嬌娘被他用力一推,嬌呼連連滾到一旁,肥豬腿也啪地一聲飛到墻壁上留下油印子滑滑掉落。
“招安?!呸!兄弟們!跟爺下去會會他!”
說著,撈起大刀氣勢洶洶地出發(fā),這時,一個體魄健碩的男人背著手出現(xiàn)在是準(zhǔn)眼前,眸子里透發(fā)出精明和沉穩(wěn),這個男人,是寨主,是霆。
是準(zhǔn)不滿,“大哥,你攔我敢啥子!”
是霆一臉恨鐵不成鋼,“愚蠢!難道你想讓整個山寨都陪葬?!”
生氣地說完這一句,又轉(zhuǎn)頭問剛才那個小廝,“對方來了多少人?”
“回當(dāng)家的,不超一千?!?br/> 是準(zhǔn)沉不住氣了,哼哼著就要出門宰了他們,才一千人,不用他一頓飯的時間就能解決!
然而,是霆一擺手,他就不敢動了,看著大哥一臉嚴(yán)肅,他也終于把事情嚴(yán)肅對待起來。
是霆轉(zhuǎn)身吩咐小廝,“去,請祺王進(jìn)來。"
......
沐羅驍在車外的喧鬧聲中睜開眼皮,掀開簾子就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伸伸懶腰,瞇著睡眼慵懶地問車外的小三,“三兒,這都走了好幾天了,怎么還沒到?”
只聽小三憨實的聲音緩緩入耳“回小姐,不遠(yuǎn)了。”
聽完這話,沐羅驍不高興了,每次問都是這話,合著這是標(biāo)準(zhǔn)答案是吧?不耐煩地撇撇嘴,再次掀開簾子?xùn)|瞧瞧西看看,人們樂樂呵呵的,怎么都不像是附近有劫匪的樣子啊,難道是聽說古祺圳來了,齊齊放了心?
“他有那么厲害么?”
“小姐,你說什么?”
“我說,祺王真有那么厲害?”
小三摸摸頭,呵呵笑了笑,“自然是的,王爺很厲害?!?br/> 沐羅驍壞笑,再厲害還不是被她收了,一想到快要見到他,心里就忍不住興奮。
“喂喂,快點,今天不休息了我們連夜趕去?!?br/> 車輪咕嚕咕嚕地向前滾動著,方向卻是與八寶嶺相反的,嗯,對,他們就是在欺負(fù)沐羅驍不認(rèn)路,遵著沐離方的吩咐消磨時間,忽悠他們的七小姐,直至王爺回都城。
“慢著!”
馬車應(yīng)聲停下,沐羅驍探出頭來嘿嘿笑了聲“我要上茅房?!?br/> 于是,一行人決定在酒樓里吃個飯在走,“一二三四”巴不得她就在這兒住下了,省的還得規(guī)劃旅游路線。
沐羅驍哼著歌,蹦蹦跳跳解決了燃眉之需,一出來,就碰見一小男孩哭地傷心,她同情心一泛濫,就跑上去幫著那個媽媽哄孩子。
不一會,小孩子睜著清澈的大眼看著沐羅驍,一雙小手呼呼地向沐羅驍伸去,要抱抱。
媽媽問他,為什么要姐姐抱?
他摟著沐羅驍?shù)牟弊樱搪暤馈敖憬闫??!?br/> 沐羅驍樂開了懷,哈哈,裹著尿片的奶娃子,難道,是當(dāng)初那個預(yù)言生效了?!
那個媽媽很不好意思,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姑娘這是要上哪兒去?”
沐羅驍開心地逗著男孩,隨口答道“八寶嶺。”
“呦!八寶嶺可是土匪窩子,姑娘可萬萬不可去啊?!?br/> “沒事兒,你看你們不也都沒事兒么,證明這匪也沒那么厲害?!本退阍賲柡σ矡o所謂,她不是還有古祺圳么,嘿嘿。
女人臉上寫滿了疑惑不解,“這跟我們有何關(guān)系,姑娘,這八寶嶺離這兒遠(yuǎn)著呢,從這里過去,走官道至少也要五天的路。”
沐羅驍笑容僵住,三兒不是說不遠(yuǎn)了么?!不對,不對,這一路上這幾人都一副悠哉悠哉的神色,哪里像去打匪的樣子!
再說了,三哥也答應(yīng)地太輕松了,話都不用說就給她備好了一切!
“完了!”
“什么完了?姑娘,你沒事吧?”
“大娘,敢問怎么去八寶嶺最近?”
詢問了路線,她馬上把孩子還給婦人,趁著樓下那幾人不注意,溜回馬車上拿了弓箭,匆匆拉了一匹馬就朝著婦人說的近路出發(fā),這條近路,雖然崎嶇,但可以省一半的時間。
古祺圳,你等我!
“駕!”
……
山寨正堂里,談判已經(jīng)進(jìn)行到收尾階段,古祺圳和是霆都是言簡意賅的性子,行不行就是一句話的事。
是霆明白,此次,要不就是跟著祺王,要不,就只能拼死一博,但,祺王的羽衛(wèi)不是吃素的,與其冒著覆滅的危險,不如嘗試新生活,反正這山大王的生活他正好也過膩了,想轉(zhuǎn)行吧,又不懂做些什么,如今人家上門來請,還是古月國鼎鼎有名的人物,而且這也解決了兄弟們的衣食住行,往后又能落個好名聲,這買賣,他不虧。
是霆環(huán)顧了一眼手下,終于象征性地沉重點點頭,但有個條件,只聽命于祺王。
是準(zhǔn)在一旁很不是滋味兒,做山大王,好吃好喝地,不比伺候那狗皇帝強?哼哼地轉(zhuǎn)頭不理古祺圳,對大哥的做法,他很不滿意,倏地離座憤憤然出去了。
“弟弟性子魯莽了些,王爺別見怪?!?br/> “無妨?!?br/> ……
營地里,穿了一身盔甲的古御陽陰沉著一張臉,握著酒杯突然扔了出去,啪啦一聲,碎了一地。
他竟然被留下來了!他堂堂一皇子,竟然招了土匪的不待見,要求古祺圳只能帶一人進(jìn)去,結(jié)果人家選了近侍花劍,讓他成為笑柄!頓時,越想越生氣,怒火攻心,拿起長劍就出了營帳。
“來人?。 ?br/> 士兵立刻單膝下跪,額首聽吩咐“殿下!”
“王爺此去已久,本宮擔(dān)憂王爺性命,你們立刻隨我前往,一舉拿下反賊!”
“是!”
普通士兵動了,然而,祺王的羽衛(wèi)卻一動未動,王爺沒發(fā)出信號,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況且,他們也只受命于王爺,古御陽越發(fā)生氣了,抄著家伙帶著人就往深山進(jìn)發(fā)。
此刻已經(jīng)深夜,山嶺里雜草連連,古御陽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帶著一群同樣迷茫的兵仔,在黑不溜秋的山路上艱難前進(jìn)。
“殿下,前面有兩條路,往哪里走?”
古御陽眼里能噴射出火來,陰翳的樣子在這黑夜里猶如鬼魅,“蠢貨!還不快去探路!”
伴著飛踢過來的石仔兒,小兵被嚇地屁滾尿流,忙滾去前面探路。
出師不順,古御陽氣急敗壞,拔出長劍對著邊上的雜草就是一頓亂砍,不料,嘶地一聲,一條肥蛇驚駭?shù)貜牟荻牙镲w出來,吐著杏子,古御陽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皇子,哪里見過這等場面,嚇地“啊”地一聲往后面翻去,劍也哐當(dāng)一聲落地,他這一翻,由于慣性,愣是滑下了山坡,眾人始料不及,急地滿頭大汗,但又找不到路。
“完了完了,殿下不會是死了吧?”
“?。俊?br/> 士兵面面相覷,臉色陡然煞白,個個心里旁白,死了?那不等于也賜了他們死刑么?!
這時,一個士兵一臉凝重說道“各位,殿下既然去了,我也不敢茍活,這里是人行大道,不方便行事,我這就找個兒地兒追隨殿下而去!”
說完,風(fēng)蕭蕭兮決然跑走,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窩蜂全找地兒“了結(jié)”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