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墓就在距離房子四百多米的山坡上,那是前些年他自己就看好的地方,雖然農(nóng)村有著下午不上墳的老傳統(tǒng),但內(nèi)心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劉樹決定還是先去磕幾個(gè)頭。
五花肉依然保持著它“國家二級保護(hù)廢物”的形象橫躺在門檻口不起身,但顯然“肘花”不這么想,見劉樹有出了門想上山的心思,伸嘴叼著小弟的一片大耳朵撅著自己同樣肥碩的后臀就拉。
五花肉搖晃著大豬頭表示很不爽,齜牙咧嘴的哼哼著,卻沒敢對體型小它不知多少的柯基犬炸毛,見丟了自己耳朵的柯基犬不爽的齜牙,毫無山大王派頭的爬起來不說,還討好的拿鼻子去拱拱柯基犬的頭,小尾巴也搖的很歡實(shí),一副狗腿模樣。
很明顯,一頭本應(yīng)該戰(zhàn)斗力爆棚的豬就這樣被狗帶偏了,劉樹當(dāng)下對自己默默定義好的“坦克”有著一種前途堪憂的蛋蛋憂傷。
山路上雜草叢生,顯然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走了,但一豬一狗卻是挺熟悉,在前面帶路走的賊快。
落在后面的劉樹剛走到一個(gè)石崖邊上,身體猛然僵直不動(dòng),渾身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
農(nóng)村不但路滑,還險(xiǎn)。
一條從石縫里游出的近兩米的大蛇,正以冰冷的豎眸盯著劉樹。
對于普通的蛇,山村長大的劉樹自然是不怕的,菜花蛇可是村人下酒的佳肴之一。
只是這條蛇,嬰兒手臂粗細(xì),身長超過兩米不說,更可怕的是腦袋為三角形的,渾身布滿土黃色花紋。
傳說中的五步蛇,絕對的劇毒蛇。
如果可以,他寧愿太爺從墳里爬出來,拎著他的小拐棍。。。。。
老子跑,劉樹在猙獰的三角腦袋開始后縮那一刻,就主動(dòng)選擇跳下身邊最少三四米深的石崖。
那是蛇類即將發(fā)出攻擊的信號,石崖摔不死人,但五步蛇的毒絕對會毒死人。
劉樹的選擇再正確不過。
突然失去目標(biāo)的毒蛇撲了個(gè)空,跳下崖壁的劉樹卻也沒落到什么好。
腳落地后再來個(gè)滾翻卸掉高處落下的力量,這是一個(gè)農(nóng)村娃長期爬樹留下的經(jīng)驗(yàn),劉樹這樣做本來沒毛病。
只是,他顯然忘了褲兜里還有太爺留給他的“古董”,那個(gè)青色的巴掌大小碟子。
劉樹剛爬起身,就聽“咔嚓”一聲,百年“古董”竟然因?yàn)楹偷孛娴囊淮涡⌒∨鲎玻瓦@么碎了。
我勒個(gè)去,太爺不是號稱這玩意兒可以擋子彈的嘛!
劉樹連滾帶爬躥出去十幾米看了看毒蛇并沒有追過來后,從兜里拿出已經(jīng)碎成兩半的碟子。
心還沒開始疼,手先開始了。
碟子不光是碎了,還順便用鋒利的棱邊割破了他的手。
然后,一直靠“這是最好的安排”理由來安慰自己的劉樹身體再度僵硬了,比看見大支五步蛇還要僵硬。
因?yàn)?,就在他的眼前,那塊沾染了他鮮血的碟子殘片,竟然像一縷煙,從手指尖上鉆了進(jìn)去,另一半則更干脆,直接消失在他的手掌之上。
就像是冰塊融化。
這是要被啥啥附體嗎?
劉樹下意識的低頭審視身體尋找兩個(gè)殘片,或許,那只是摔昏頭了呢?
很遺憾,昏頭昏腦癥沒有改善,甚至開始出現(xiàn)幻覺。
他竟似乎看見已經(jīng)化成兩股青煙的殘片就像兩條游魚,從手臂通向心臟,然后,就在有力跳動(dòng)著的心臟上方重新合二為一。
一條“s”曲線將其分的涇渭分明,一半呈紫黑色,另一半則晶瑩發(fā)亮呈乳白色。
就像給心臟戴了頂小帽子,值得慶幸的是,是黑白色兒。
但和劉樹印象中陰陽太極又有著極大不同的是,盤子周邊有著許多細(xì)小至看不清楚的數(shù)字,另外還有根指針漂浮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