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天接過他遞來的紙筏,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視線向那紙筏上掃了過去,不多時,蘇文天的臉上浮現(xiàn)了些許驚色,但隨后就陰沉了下來。
“這……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他轉(zhuǎn)頭看著那徐姓男子,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喜悅的表情。
“字跡是簪花小楷,娟秀靈動,必定是云英詩社的哪位才女所寫,這首詞,怕是她們作出來的?!毙煨涨嗄曛噶酥改羌埛ど系淖舟E說道。
伸出手拍了拍蘇文天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蘇兄,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蘇文天知道他的意思,若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超出這首詩水準的詩詞,今日的比試他們必輸無疑,也將失去參加明日詩會的資格。
但徐姓青年的話,還是讓他有一種想要罵娘的沖動。
什么叫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就是再給他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時間,他也不一定能作出這樣的詩作。
若是他有這樣的本事,慶安府第一才子的名頭,又怎么會落到楊彥州,沈照的頭上?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一句詩,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橫亙在蘇文天的眼前,讓他只是望上一眼,心中就會生出濃濃的無力感。
不可超越!
“不可能,這不可能,云英詩會之中,不可能有人能做出這樣的詩作,縱是那宛若卿也不可能!”蘇文天臉色難看的說道:“此詩根本不像是女子所作,“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無親無友,僅這一點她們就并無人滿足,更何況,“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有如此的胸懷?”
蘇文天是極有才氣的,對那詩只是看了幾遍,心中便有了想法,開口道:“下去看看,我不相信這首詩是云英詩社所作?!?br/> 那徐姓青年本也有下樓的意思,聞言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后向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時,樓下云英詩社所處的位置,此刻已經(jīng)擁擠異常。
早在那詩傳出去沒多久,便有人陸續(xù)的向著這邊走來,表情復(fù)雜,又隱隱有些敬佩。
這里這么多才子,居然比不上幾介女流,不免讓他們這些男人臉上無光,但那詩……是真的寫的好啊!
此時蘇文天的名字早已無人提起,他剛才作的那一首上佳的中秋詞,也被眾人忘在了腦后。
“姑娘才情之盛,直讓我等羞憤欲死?!?br/> “今日之后,慶安府第一才女之稱,怕是要落在宛姑娘的身上了?!?br/> “豈止第一才女,這首詩若是放在明日詩會,保準楊彥州和沈照也要甘拜下風(fēng),我等今日有幸,竟能見證此等傳世名詩,已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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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耳中聽到的皆是夸贊之詞,遠遠超過了剛才方文天的架勢,甚至有人將慶安府前兩名的才子拿出來與她比較,竟也得出了遠遠不如的結(jié)論。
一切只因為,這首《月下獨酌》的水準,是真的高到天上去了……
云英詩社的幾位才女被眾人簇擁,俏臉上滿是激動,宛若卿身邊自然也圍了不少人,聽著他們的夸耀,俏臉上微微有些尷尬,有些心虛的忘了李易一眼,見他微笑的望著自己,臉上的紅暈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