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在現(xiàn)代社會就當(dāng)上了世界首富的朱瞻基來說,錢的多少在達(dá)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只是一個數(shù)字而已。
只要不影響他對資源的分配,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少錢。
在這個時代,金也好,銀也好,都是不能吃喝的死物。
他身為太孫,手里掌握的資源根本不是一個有錢人能比得上的。
比如說,明朝海禁,其他人都不能做進出口生意?,F(xiàn)在除了鄭和那一幫人,就是他一個人能做這些生意,要是不賺錢才怪了。
他以前是年紀(jì)小,只能小打小鬧。真要讓他控制住了國家的整個海貿(mào)以及對外征略,每年一千萬兩,甚至五千萬,一億都有可能。
如今這個世界沒有貿(mào)易保護,想要占領(lǐng)各國的經(jīng)濟市場,對朱瞻基來說,簡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因為他有整個大明在背后作支撐?。∷麚碛械馁Y源,能控制的資源,比后世的美國還要多的多。
而且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國際規(guī)則,就是完全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也沒有什么人道主義,哪怕就是種族滅絕,只要有好處,也沒有任何人來指責(zé)他。
這個時代,他就是自由的,只要他的能力夠強。
朱棣的確高興,朱瞻基能一下子拿出兩百萬兩白銀,二十萬輛黃金,這就是將近四百萬兩白銀,足夠他打一場大型戰(zhàn)爭了。
不過高興之余,他也有些好奇,問道:“根據(jù)錦衣衛(wèi)給我的線報,你這幾年獲利不過百萬兩,如何來的這五百萬兩白銀?”
朱瞻基笑道:“以貨易貨,的確獲利只有一百多萬兩,但是孫兒另有兩處來錢渠道。其一,孫兒由濟州島將馬運到日本,獲利甚豐,其二,日本銀貴金賤,一兩黃金不過兌換六兩白銀。我大明卻金貴銀賤,一兩黃金可以兌換八兩白銀,這里面就有三成的利。而孫兒與徐家,張家開設(shè)的龍鳳銀樓,售賣的金銀首飾又能多兩成利,這就等于多了五成利。皇爺爺只看到了孫兒每筆貨賺的錢,卻沒有看到孫兒在交易中間,只需要控制一下黃金白銀的進出,就獲利多于貿(mào)易?!?br/> 朱高熾有些不贊成地說道:“此乃商賈之舉,基兒身為太孫,卻不宜與民爭利。”
朱瞻基反問道:“父王,此民是指何人?”
朱高熾說道:“當(dāng)然是于銀樓購買金飾銀飾之民。他們省吃儉用,一文兩文積累起來,才能買的一兩件首飾……”
“父王難道不知,我龍鳳銀樓相比其他商戶,售價都要低幾分嗎?我乃讓利于民,何來與民爭利?”
他一下子有些懵逼了。“果真如此?”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龍鳳銀樓售價變異,金銀飾貨真價實,成色更好,所以三年來已經(jīng)開遍了江浙一帶與京師,若我售價更高,何至于讓人都樂于來龍鳳銀樓買?”
對于一個完全不懂經(jīng)濟規(guī)律的老古董來說,如此簡單的事情他都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但是基兒你身為太孫,卻行此商賈之事,不妥……”
朱瞻基笑了起來,說道:“父王你是受儒家荼毒太深,行事何來高低之分?只有分工不同,大小便利之分?!?br/> 朱棣卻覺得相當(dāng)愉快,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與兒孫一同像個朋友一樣聊天。
自從當(dāng)了皇帝,他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也就是從這個孫兒身上,才能體會到身為人的樂趣,身為父,身為爺?shù)臉啡ぁ?br/> 而且,現(xiàn)在聽到孫子教訓(xùn)兒子,他也相當(dāng)愉快,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有些太迂腐了。
朱瞻基看了看守在樓梯口的王彥和金闊,說道:“金太監(jiān),你帶王太監(jiān)去樓下守著,順便商量一下為皇爺爺抽調(diào)資金之事。”
王彥看了看朱棣,見朱棣擺了一下手,連忙跟金闊下了樓。他知道,朱瞻基讓他們離開,自然是有些話不愿意他們聽到。
自宋代以后,宮廷里就少了一個史記官,或者說再也沒有以前那么嚴(yán)格。
不會有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跟著皇帝,把他一言一行都記下來,連跟女人上床做了幾分鐘也記下來。
朱棣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在朱瞻基讓人打造的搖椅里面。這個搖椅下面墊著厚厚的棉花,上面再蓋一個薄被,即使在這寒冷的冬夜,也不覺得冷。
這是朱瞻基特意讓人給他打造的,這個禮物也讓他相當(dāng)滿意。
這個時候,他也來了一點興趣,想知道朱瞻基把人打發(fā)走,到底是想說些什么。
這個孫子屢有驚人之舉,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每次帶來的驚喜。
四周再無其他人,朱瞻基才又說道:“我縱觀史書,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什么是皇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