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李東緣打了一輛出租車,扶著他上了車子,回家。
“阿蘺,別走……不要……離開我……”
李東緣聽著他口中的話,疑惑不解,明明已經(jīng)訂了婚,這又是什么情況!
他小聲的問道:“少卿,小蘺蘺怎么了?”
陳少卿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又再次暈睡過去,他從來沒有喝的這么醉過,一次也沒有,只是為了她一人,變成了如今的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可憐至極。
水明山別墅門外,陳少卿下車后看著自己的家,李東緣想要將他送回去,可他卻推了推李東緣,輕聲說道:“到家了,我自己回去便是,不用送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br/> “能告訴我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少卿,不要一個人憋著。”
他看了看李東緣,紅著臉,站都站不穩(wěn)的揮著手:“沒事,沒事,你快回去吧,這都到家了,沒什么事情了?!?br/> 說著,他轉(zhuǎn)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流著淚水,卻在門前的柱子旁靠著一屁股倒在地上,忍著不讓自己大聲痛哭。
李東緣在門外看著他,他想去拉他起來,可終究還是忍住,對于他來說,就連同他一起從小到大長大的人都沒見他這么痛苦的活著。
他不知道在陳少卿身上,今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門外柱子旁,陳少卿哭夠了看看天上的星星,那星星還是那么閃爍,像她眨著眼睛的樣子,那么漂亮。
門被打開,莫蘺看著門外喝的酩酊大醉的他,十分擔心的問道:“你怎么喝了這么多?。磕闳ツ膬毫??”
他微笑著回她:“沒事沒事,就是高興,我們訂婚了,高興……”
看著他的樣子,莫蘺忍不住的心疼起來,扶著他站起身來,一步步的將他帶回了屋內(nèi),讓他倒在客廳沙發(fā)上。
屋外李東緣看著他們進去后,這才安心的離開。
陳少卿看著她,眼睛里面流著淚水,他趁她去廚房為自己熬著解酒湯時,艱難的站起身來,自己扶著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躺下。
莫蘺端著剛熬好的蜂蜜水,倒入碗中端到客廳時,卻不見他的身影。
看見樓上他微微打開的房間,莫蘺走了上去,輕輕拉開門,坐在他床邊,攪動著碗中的蜂蜜水。
“少卿,我給你熬好的蜂蜜水,這個解酒,你起來喝點吧,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你快起來喝幾口再睡吧?!彼酥涿鬯f給了他。
擔心?難過?全是假的嗎!
他酒暈,伸出手來將她手中的蜂蜜水打落在地,一聲伴隨著哭泣與尖叫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少卿……你不要這個樣子,我怕……”她抽泣的說著。
床上側(cè)著身子的他已是掛滿了淚珠,閉著眼睛,不去理會她,可這又能怎么樣?他愛她,愛的太深太深……
她哭著,他揪心的痛,從床上起身后,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別離開我,我只求你這一件事,只要你不離開我,什么都好……”
她點點頭允諾著。
陳少卿扶著暈乎乎的腦袋,拉著她的手,看著被蜂蜜水燙的有些發(fā)紅的樣子,他忍不住責怪著自己,為什么要去那么做。
莫蘺沒有怪他,露出笑容:“你將才把我嚇到了,以后不能這樣?!?br/> 他迷糊中輕“嗯”一聲,倒在了床上,莫蘺叫他時,他這才拼勁所剩不多的力氣和僅有的意識睜開眼睛看著她:“阿蘺……你愛……我嗎?”
莫蘺伏下身子趴在他懷中:“少卿,你知道,我愛你的。”
他開心的笑著,隨后說了聲“晚安”,便沉沉的睡去。
莫蘺為他拉好被子,脫掉鞋襪,平整的讓他躺下,她離開了他的房間,莫蘺不知道這個下午在她離開后,他去了哪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不想再多想什么,只要同他結(jié)婚,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靠時間慢慢去解決,慢慢去磨合。
晚上她準備休息,而這晚她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她開燈起身后,擔心房間里的他,又再一次去看他。
房間內(nèi),他小聲嚷嚷著自己要喝水,莫蘺貼在他嘴邊聽見他的話后,急忙下樓去給他倒了一大杯的水,端上來。
她艱難的扶起他,靠在身后的枕頭上,陳少卿大口的喝著那水杯中的水,喝完后,他的一句“謝謝”讓她措不及防。
放下水杯,他躺在床上再一次睡去,夜晚的月光照在床上顯得那么婀娜多姿,經(jīng)過鏡子的反光,更是妖嬈。
莫蘺透過月光看著他,心里面對那一句“謝謝”有了陰影,他從不這樣,為何今日卻又不同,為何今天他這么反常?
想不明白,她剛回到房間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不知是自己的幻聽,還是真實的聲音,她依稀聽見陳少卿的聲音從房間里面?zhèn)鱽?,似乎和人在打著電話?br/> 莫蘺從一旁的窗戶看去,他的房間依舊是一片漆黑,正當她準備嘗試入睡時,門外卻出現(xiàn)了急促的腳步聲和沉重的關(guān)門聲,莫蘺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幻聽,她披上外套,打開了門,這才看見樓下出門的他,她剛想叫他時,卻只剩下了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莫蘺回到房間,干坐著,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一會兒,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莫蘺拿著手機坐在床邊看了一眼,她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換好衣服后,也慌忙出門。
醫(yī)院中,急救室的燈光一直沒有跳動過,寂靜的樓層里面,只有每個人沉重的呼吸聲,李東緣站在那里走來走去,表情嚴肅極了。
陳少卿趕過來時,李東緣扶著他坐下,陳少卿告訴他沒事,酒勁已經(jīng)去了大半,現(xiàn)在還好,不用擔心后,李東緣這才放下心來。
“東緣……我爸他怎么樣了?這些天不是情況很好嗎?”
李東緣流著眼淚:“少卿,你可要接受好自理準備,這些話本是伯父不讓我和白叔告訴你的?!?br/> 陳少卿看著他:“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少卿,今天晚上可能是你與天海叔最后一次見面了,他讓醫(yī)生和我們一起騙了你,天海叔的情況從那一天你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糟透了,可他一直挺到現(xiàn)在,聽到你們今日訂婚儀式結(jié)束后,他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