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里因為搬家,弄得格外熱鬧。
安瀟瀟在康王府,亦是毫無睡意。
“小姐,天色已晚,您還是早些歇下吧。明日還要回到靖安侯府呢?!逼咴驴戳艘谎墼铝粒_始勸著。
“你們都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先靜一靜?!?br/> “是,小姐?!?br/> 安瀟瀟身子窩在了躺椅上,輕闔了眼。
因為夜里太靜,這椅子晃動起來的吱扭聲,倒是格外的響亮了。
“不是說讓你們下去嗎?你怎么還沒走?”
“小姐一個人,我不放心。”
聽著這聲音,安瀟瀟倒是愣了一下。
抬了眼皮,看著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兒的阿貴,撲哧一下倒是樂了。
“進(jìn)來吧,你站在了門邊,反倒是容易往屋里帶涼風(fēng)?!?br/> 阿貴沒吭聲,聽話地站了進(jìn)來,然后將門關(guān)好。
“這里沒有外人了,你將面具拿下來吧?!?br/> 大晚上的,對著一張極其猙獰的面具,還真是有些嚇人。
阿貴將面具摘下來,左右看了一眼,便放在了近身的桌子上。
“你可會撫琴?”
阿貴想了想,搖搖頭。
“可會吹簫?”
阿貴眨眨眼,“我也不確定,可以試一試?!?br/> 安瀟瀟點頭,下巴一抬,“墻上掛著一支,你吹來試試?!?br/> 阿貴先試了幾個音之后,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的身子也站得更放松一些,隨后,一曲悠揚動聽的曲子,便自他手中的簫中吹出。
簫聲很柔和,就像是潺潺的溪水,雖然流動的速度不快,也沒有什么歡快的波浪,可是卻能給人一種生命力很強的感覺。
安瀟瀟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她是真的尋到了寶。
“小姐,還要再吹嗎?”
一曲畢,阿貴老實地垂下了手,面無表情地看著躺椅上的安瀟瀟。
“嗯,再吹一支類似的曲子吧。我正好睡不著,這種旋律,讓人很容易忘記一些煩惱?!?br/> 阿貴真的又吹了一曲。
又一曲畢后,阿貴看著躺椅上一動不動的安瀟瀟,心跳莫名地就加快了。
屋內(nèi)有些昏黃的燭光,打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的膚色照得有些暗沉,不似白日里那般的白凈細(xì)膩。
可是這樣的安瀟瀟,卻又是另有一番氣質(zhì)了。
睡著了的安瀟瀟,很容易給人一種踏實而乘巧的感覺。
阿貴將玉簫放下,然后小心地站在了躺椅旁,嘴唇動了動,又看了看里面的床榻,斟酌良久之后,才輕輕地將手伸向了她,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阿貴的一雙大手,將她的鞋襪給除下,然后又將被子給她蓋好,將床兩側(cè)的帳幔也都落了下來。
又隔著帳??戳怂粫?,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聽到了關(guān)門聲,隨后,又聽到了腳步漸遠(yuǎn),床上的安瀟瀟,眼睛睜開了一半兒之后,微微一笑,再度闔上,似乎是眼皮,真的很沉。
阿貴剛剛站在了門口,當(dāng)真是沒有半分聲息。
如果不是自己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本事,只怕,自己也不可能察覺到他的靠近。
這個男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如此高深的武功,都能被人給打傷了,那他的來路,也絕對不簡單。
根據(jù)阿九的說法,之前在這個人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微量的迷情香,十有八九是著了道,可是又不愿意受人擺布,所以才會導(dǎo)致了后來的失手,或者說是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