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呵呵笑著:“你,你這也,太會撩了吧?!?br/> 我快步走向了那邊宗祠,這單獨聊天危險性太高。會被他誘惑的。
看守宗祠的是一個很老的老頭子了,看上去也有八九十歲了。一身藍黑的少數(shù)民族的服飾,抽著長長大大的水煙筒,就坐在宗祠門口,跟著另外兩個老頭聊著天。
我上前叫了一聲“爺爺”,管他是誰的爺爺呢,這種時候,嘴巴甜點準沒錯。說明了身份之后,那爺爺才拿著族譜來翻了翻,指著我的名字說道:“喏,你在這呢。你爸元海宏,沒錯吧。你爸第兩百零四代孫,你,第兩百零五代??上莻€女娃?!?br/> 女娃的意思就是,我以后嫁人生孩子了,孩子的后腰一般不會出現(xiàn)胎記。要是真遺傳了,出現(xiàn)了胎記,那孩子也會被記到這本族譜里。只是這么多年來,元家外孫的孩子,能被記在這本子里的,也沒幾個。
周景森一笑:“喲,你們這個大家族歷史久遠呢。這估算著,也有上千年了吧。”
“爺爺,那元零呢?”
“哪個元零?村里好幾個呢。”
還好幾個?我對老家的人事不是很了解,想了想,才說道:“就跟我差不多年紀的那個。”
爺爺翻了翻,點點上面的名字:“這呢!元零,他家里都沒人了。之前全家在外面喝酒車禍,全死了。就他一個還在學(xué)校上課的,還算是給那個家留了條根?!?br/> “他跟我,有血緣關(guān)系嗎?”
“這就遠了去了。真要叫人的話,那你要叫他,嗯,叔爺爺,往上是四代以前的堂兄弟。”
我頭上出現(xiàn)了一片黑線。這輩分差的!就這樣一個,五代以上,才同個親戚的極品,竟然給我送房送車?就那什么破事還找上我?估計就是因為老樹認識我爸的關(guān)系,他們才找到我的。
這聊天扯皮感覺差不多了,跟這個老爺爺也熟絡(luò)了,終于要說到點子上了。
“爺爺,我們就是好奇,我們后腰這個胎記,是不是族譜里的人都有?!?br/> “嗯,大部分都有。全村也就嫁進來的媳婦和十幾個族人沒有?!?br/> “那要是不小心被刮去了,傷了,會不會死人?”
“嘖嘖,村東頭那個菊花爸,前幾年整個后腰都被磨了一整塊皮,現(xiàn)在還不好好的下地?!?br/> “那有沒有人,試圖劃開過胎記?”
“誰這么閑的?”
周景森看看漸漸昏暗下來的四周,也問道:“爺爺,你們這有什么傳說吧。跟這個胎記有關(guān)系的?!?br/> 老爺爺抖抖煙灰,說著:“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也不相信。我們這山里面是住著龍的,真的龍!就那邊那座山,山上還有個大山洞的那個。你看我們這村子,家家打井,這下面全是水。哪天井水突然渾了,那就是龍在翻身呢。我們這個宗族的人,就是守護龍的?!?br/> 龍?還真龍呢?要有真龍,我們這村還能這么窮?不是說,有真龍的地方出皇帝嗎?怎么我們村,連個什么局長部長都沒有呢?我干干笑著道:“我記得小時候,我爸說那是蛇?”
“你爸懂還是我懂?他要是真懂,讓他來守著宗祠。讓村里也給他開工資!”老頭不太樂意別人反駁他的話,語氣一下就不好了。那聲音高得都帶著破音了。他繼續(xù)說著,“跟你們這些小年輕說,我還年輕的時候,國家都有勘探隊來過我們村子,做過勘探的。說是我們村浮在石油上面,這下面全是石油!你們一個個小年輕就知道出去打工,這哪天要開發(fā)我們這地下石油了,我們村就發(fā)財了!”
不對??!剛才不是說整個村子下面全是水嗎?有水才能有龍,而且家家戶戶都有井,從哪打井都有水嗎?怎么現(xiàn)在又說下面全是石油了呢?
“爺爺,你說的不對吧?!蔽覄傄岢鲎约旱囊蓡?,周景森就拉住了我:“喲,爺爺,這么神奇呢?那我也要把家里那破爛房子好好修修,建個五層的小樓。到時候搬遷補償,還能賺一筆呢?!?br/> 爺爺看著有人贊同他的話,那笑得滿臉的得意,眼睛都快要看不到了。
我心里急,再次想要開口,森少卻再次拉住了我,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又聊了一會,祠堂門口的那石板小路上,森少那輛車子回來了。我們也只能先告辭,并約定明天還來聽爺爺講故事。
一路走著,兩人一路聊著?!澳愀陕锊蛔屛覇枂査?。他說的話,本身就有矛盾?!?br/> “這種年紀的人,你以為他還能清楚的記得那么多信息?而且他明顯不接受別人的反駁。你要是真的提出了疑問,他又解釋不了,那明天我們就什么都問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