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文軒,說真的,你可真是變了啊,變得我都有點不敢認(rèn)你了?!?br/>
邊采摘野生的薺菜,于雪還是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著身邊的這個男人。
記憶中,嗯,大約也就是幼兒園到高二她出國前那段時間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本應(yīng)是一個沉默寡言、不太合群、更不怎么經(jīng)常進入她視線的男孩子。
呵。
好家伙,說來也是搞笑,這竟然還算自己的發(fā)小呢,可笑她竟然都快記不住他的樣子,反倒是他家的那條大黃狗,她印象更深一些。
身為發(fā)小,她都不懂為什么他們兩人竟陌生至此。
他們小時候明明有無數(shù)的機會呆在同一片土地上。
于雪看著方文軒,心中忍不住嘖嘖稱奇。
“所以呢,我要感到傷心么?還是榮幸?”
“……”
“有這閑工夫說屁話,我勸你還是多采一些野菜以防萬一吧,這地方、這整件事,詭異的邪門,沒人敢保證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
方文軒說完這話,于雪竟罕見的沒有生氣。
反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她是任性不假,但不傻啊。
她當(dāng)然能聽的出,方文軒說的不錯,此時此刻,此番境地,確實應(yīng)該提高警惕,她更知道此時的自己簡直是一無是處,空有兩個國外名牌大學(xué)的碩士學(xué)位,居然連分辨?zhèn)€野菜都要別人手把手教。
她已經(jīng)算是服了。
服于這詭異的遭遇。
也服于這該死的饑餓。
更服于這令人恐懼的漸入黑夜!
天,真是越來越黑了!
誠然剛才那中年大叔滿嘴信誓旦旦的說,這片海島上沒有什么野生動物,但……
眼瞅著手指都快看不見,耳邊還要命的刮起了鬼哭狼嚎的風(fēng),就算沒有野獸,也能把人活活嚇?biāo)腊。?br/>
蒼天在上,這才是第一天??!
如果那聲音沒忽悠她們,他們竟然還要承受9天這樣的生活!
9天??!
這可怎么活?。?br/>
沒有床、沒有美食、沒有飲料、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洗澡水、沒有護膚品、沒有……什么都沒有!
據(jù)說。
人不喝水,三天就會死!
人不吃飯,七天就會亡!
人不上網(wǎng),一天都會抓耳撓腮,痛不欲生……
看著手中枯黃中泛青的野薺菜。
于雪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中。
這時。
“那個……接下來是不是弄堆火才好,雖說這一路上我們確實沒見到什么野獸,但……黑暗的恐懼卻是真的,而且我們一整天沒喝水了,肚子也餓的直叫,我們總不能生吃野菜吧?”
楊米一臉征詢的看著面前兩位男性,渾然沒有半點主意的樣子。
顯然,她也跟于雪想到一塊去了。
而且就連沒主意的樣子,也如出一轍,可謂可憐巴巴,我見猶憐,卑微到了極點。
眼見此景。
身為男性,尤其對漂亮女性,還是明星,難免懷有那么點不可見人心態(tài)的男性,方文軒,肖顧仁,又怎么能不生出主動肩負(fù)責(zé)任的念頭。
于是乎,只見方文軒長呼一口氣,故作瀟灑的笑了笑,道:“真是無語,想不到活到現(xiàn)在,竟然還要跟個野人一樣生火,好吧,那我就獻丑了,也不知道以前農(nóng)村野地里學(xué)到的本事還管不管用?!?br/>
說話間,他徑直越過肖顧仁,尋找起生火的道具來。
而反觀肖顧仁,倒也不搶功,只是不急不躁、笑容意味深長的開始收集身邊一切可燃的東西,木棒、樹皮、干葉子……動作不可謂不熟練。
很快。
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表演也正式開始。
“喂喂喂,不是吧,我的方大學(xué)霸,你這是打算鉆木取火么?”
隨著于雪驚訝的翻起了白眼,方文軒將一根精挑細(xì)選的木棍用一條十分結(jié)實的樹皮綁了,做成簡易的木鉆,下方,則是一塊半腐朽、半干的枯木,枯木上則是一撮十分干燥的木纖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