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的神色錯愕了一下,她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手,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加烈葡萄酒。
“雖然有些傷自尊。不過我喜歡誠實的人?!?br/> 她的高跟鞋勾了勾李閻的褲腳。眼中帶有迷人的磁性。
“如果你真的綁架了我,只是要錢這么簡單?”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br/> 李閻本來以為今天這頓酒會很尷尬,不過真的趕鴨子上架,倒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該你了,就是剛才的問題么?”
李閻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其實因人而異?!避锏偻嶂^,手掌托著臉蛋。
”嗜血和暴力,有的人面對這些,會感到恐懼甚至厭惡,可也會有人為此深深著迷。拳頭,汗水,血肉,甚至殺戮?!?br/> 她叉起一塊鵝肝放進嘴里咀嚼著,朱唇輕啟:”我是后者?!?br/> “其實龍城擂臺上有很多……”
“太丑了?!?br/> 茱蒂打斷了李閻。
李閻被噎了一句,只得尷尬地回應道:“啊,很合理?!?br/> “整個龍城,本來我只對紅鬼抱有期待,直到我看了你和城戶南的拳賽。”
她的臉上帶著嫣紅,沖李艷勾了勾手指,”離我近點?!?br/> 李閻把身子靠了過去,眼前這個女人睫毛長而彎曲,眸子如同秋水,她一張嘴,芬芳的吐息噴在李閻的臉上。
“那天晚上,我濕了?!?br/> 李閻不受控制地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地往后一縮,端起紅酒杯給自己倒上,然后滿飲了一杯。一向穩(wěn)如磐石的手腕竟然有些哆嗦。
茱蒂見狀,吃吃地笑了起來。
二十五年里,李閻沒有見過一個像茱蒂這樣奔放而性感的女人。他自認不是什么雛兒,卻被這個女人三言兩語撩撥得失了方寸。
“又該我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來香港以前?!?br/> 茱蒂一邊倒酒一邊笑著問。似乎剛才自己什么都沒說。
因為喝酒喝的太急,李閻的呼吸粗重了很多。
“我?我從小跟著我爸,居無定所,輾轉南北去過很多地方,我爸走了以后,我當過保安,下海做過一陣生意,在武館里教過學生,還賣過一陣盜版,額賣過一陣電子表?!?br/> 茱蒂伸手拿起葡萄酒。仰臉喝下。
“輪到我問了?!?br/> 李閻砸了咂嘴:“那茱蒂小姐你呢,你結婚以前的生活怎么樣?”
茱蒂挑了挑眉毛,過了一會才回答。
“我是個孤兒,家中領養(yǎng)我不久,父親就去世了,我至今記不清他的模樣,”
李閻靜靜聆聽著,沒有說話。
“我母親……對我很好。就是工作太忙,沒時間陪我。”
李閻忽然抬頭看著茱蒂,茱蒂也眼睛不眨地看著李閻,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微妙。
良久,李閻露齒一笑,端起酒杯喝光了里面的葡萄酒。
有意思的是,李閻對茱蒂的死鬼丈夫絕口不提,而茱蒂也無意深究李閻為什么殺人偷渡,當然,即使她問,李閻最多現(xiàn)編。他至今都弄不明白,貘,或者說閻浮是怎么保證自己的假身份天衣無縫的,要知道,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這并不算難,可是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另一個世界而沒有絲毫破綻,這份能量就堪稱恐怖了。
“該我了?!避锏俳涌冢骸澳阍诖箨懹羞^喜歡的女孩子么?”
“……沒有?!?br/> “噢~”茱蒂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不過酒是喝得很痛快。
茱蒂的酒量比李閻想象中要大很多,但到底比不過李閻這樣純正的北方男人。幾個回合下來,茱蒂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醉意。她胳膊搭在李閻肩膀上,說話已經(jīng)含糊不清,李閻往門口望了一眼。那里站著幾名帶著墨鏡,英姿颯爽的女性保鏢,此刻正眼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李閻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