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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走廊兩側的陰影中蹲伏著,背靠因年久失修而布滿鐵銹的牢門。
“我說異教徒,那東西不就是一具拿著巨斧的行尸?”貞德提問道,一只手緊握那柄黑色長劍。在不怎么愉快的接受了同伴尸體的生命力后,她腦中所轉的第一個念頭是送眼前的異教徒下地獄,而且很快,她就對這一想法進行了實施。接著,契約切身告訴了她違背條例的下場——將靈魂拉向底層迷道。
“我們在地牢的第一層見過這東西——將它凈化并不比燒死一個失去全部抵抗的邪神信徒更難?!?br/> 察覺到這一趨向后,她在第一時間中止了自己的行為,并看到了薩塞爾轉過身來,他臉上掛著毫不意外的表情。顯然,他對此早有預料。
“你們怎么會在對這地牢的情報沒有一點了解的情況下就進來的,難道十字教的文獻沒有告訴你們,深層監(jiān)牢的屠夫和入口的守衛(wèi)區(qū)別有多大嗎?”薩塞爾打量著對方表情下微妙的動作。
問題是焚燒者為什么會來這種被遺忘的場所。就算是倉促間準備好轉生的自己,也并不是完全了解這鬼地方,何況是這些嗜好焚燒珍貴法術文獻的瘋子?
“克勞狄烏斯的獵犬,我們是追蹤他們的足跡來到這里的?!?br/> 她說,并將自己的身體更深的埋入陰影。
女皇大人的獵犬部隊,這可真是個令人不快的名字。
他眼中掠過一絲陰影,追殺他到轉生這一地步的就是那個女瘋子了。
“他們死光了嗎?”
“愚蠢的問題,答案顯而易見。”貞德壓低聲音說,“我們只追尋到了他們的足跡而已?!?br/> 薩塞爾感到心情惡劣。
如果有在女皇發(fā)起政變前及時銷毀元老院里留下的那些法術文獻,我也就不會在獵犬手里落到如今這種下場了。
“你莫非就是栽在獵犬手里才倉促轉生的嗎?”他注意到焚燒者掛起了嘲諷的笑容,“你們在為羅馬的元老院服務時是否有想到政變的那一天?異教徒,你的生命真是充滿了不幸,不如就在這里自裁算了,免得遇到更大的不幸?!?br/> 薩塞爾報以平靜的對視,心說有本事你就一劍刺過來。他注意到,焚燒者在違約失敗后就再也沒有嘗試對自己進行背刺。來到走廊后,她的性格也收斂起來......大概。只是偶爾會在言語間情不自禁的暴露出其惡劣的本性。這也算是能夠理解,如果她缺少審時度勢的能力,也就不會爬到帶領護衛(wèi)騎士來討伐異教徒的地位了。
“如果遇到那些獵犬的話,殺死他們,你同意嗎?”
“主對獵犬的仇恨可沒有邪教徒那么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絕對會和他們......不,我誰都不想合作,你們都應該被燒成灰燼,”貞德說,“這里實在太過危險,屠宰獵犬這種事要上你自己上,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
“嘖......算了,我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了,現(xiàn)在我是十字教受人愛戴的騎士,和獵犬部隊一點關系都沒有?!?br/> 他自言自語的將手指放到地上,念出一句咒文,獲知了留下足跡的東西剛離開多久。
“你連這具身體的名字都不知道?!必懙驴粗駪B(tài)嚴肅起來。盡管話中帶刺,但薩塞爾能看出她收起多余感情的目光。她的動作很輕微,表現(xiàn)出一個屠殺者應有的素養(yǎng)。
“我跟你回到教會之后就會知道了,到時候,你可以說薩塞爾這個名字是你賜予我的教名,”他回憶著腳印的主人至今為止巡邏的時機,以及越過牢門的間隔,“至于理由,你可以聲稱——你對你忠誠的騎士救了自己一命表示非常感激?!?br/> “真是糟糕,我要吐了,你平時思考的東西都這么惡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