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香呻吟一聲,腦袋里漲得發(fā)疼,偏偏耳朵邊上還不消停,吵個沒完。
“別吵了!死人都給吵活了!”
她以為她吼得很有力,實際上卻細若游絲??伤櫜簧线@些,只恨不得抱著疼到要爆炸的腦袋再墜一回樓!
“老娘我還餓著呢,你就敢作死地把這點口糧往這野種嘴里頭塞!她有這個福氣吃嗎!吃里扒外的東西,老娘打不死你!”
中氣十足的叫罵尖利刺耳,穿透安香無力捂著腦袋的手,直直扎進腦神經(jīng),痛得她幾乎再度暈死過去。
凄厲的慘叫求饒聲伴隨著不間歇的打罵,魔音灌耳一般擠進她本來就滿脹得要爆炸的腦袋里,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安香頭一歪,沒了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涼意順著喉嚨滑入肚腹,喚醒了空虛焦灼的胃,也喚醒了安香虛弱至極的意識。
“香香,醒醒,喝口水。”
女人小聲哄著她,冰涼的水又灌進嘴里,安香睫毛顫動,費力地想要睜開眼睛。
兩滴溫熱的水滴啪嗒落在眼瞼上,滑到睫毛尖,沉甸甸地垂著,重得她無力為繼。
“香香,你醒啦。再多喝點水,肚子就不餓了?!?br/> 哄誰呢?肚子餓了灌涼水能飽?撒謊都不用點心!
安香本能地腹誹,嘴里水流不斷,她被迫張開喉嚨不住吞咽,很快,那股涼意沁遍全身,她瑟縮著往女人身邊靠。
她一躲,女人也不追著灌她水,放下水舀,拿帶著薄繭的指肚輕輕擦著她下巴上的水漬,憋著氣音兒說話聽起來心虛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