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銀子,我缺一些能讓我高興的事,這些銀兩買個我高興,值了?!?br/> “老板你家這絲綢做的很精良,走線很精細(xì)工整,是上好的布匹,是新工藝吧,都給我包起來吧。我一早就聽說你們家的攤位了。
剛進坊市就有幾個賣繡品的人家向旁人推薦你家攤位上售賣的特制木梭,說是走線特別快,會提高效率?,F(xiàn)在還有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方父本來還想再勸,當(dāng)想起兒子每次走過私塾時聽到那朗朗的讀書聲,都會投過去的渴望眼神,幾次偷偷搬塊石頭在私塾后院扒著窗臺偷聽的模樣,那推辭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那謝謝貴人了,讓您破費了。木梭還有的,您看就是這種,我心疼我家娘子經(jīng)常扯線傷手,便給她做了這個。誰知道她用了后和我說這東西很好用,會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效率和布匹的質(zhì)量,我就拿到街上賣了?!?br/> “好東西?!?br/> 陳小凡接過方父遞過來的木梭,在手里把玩了下,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確實是個好東西。
雖然比起機械師凱伊發(fā)明的“飛梭”粗糙了些,但也是算是個簡陋的雛形了,哎,不然怎么說勞動人民的智慧是不可小覷的,這小東西就是證明啊。
他的時空里從“飛梭”的出現(xiàn)到珍妮紡織機的發(fā)明經(jīng)歷了三十二年。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會經(jīng)歷多久,這個小小的飛梭雛形才會進化成飛梭,在歷史工業(yè)化的進程中畫下輕描淡寫卻極其重要的一筆。
還是只是曇花一現(xiàn),便湮滅在歷史的潮流中,一朵浪花也沒有翻出。
不得而知了,因為他肯定不會放過這些原生世界時代中產(chǎn)生的量變小水花的,不論是走向泯滅還是走向輝煌,現(xiàn)在都被他一把握入了手中。
……
陳小凡笑著把那個特殊的小木梭放回了桌子上,“都給我包上吧。”
又和和方父聊了幾句木梭的事,其間隨意的問了問匠人行業(yè)的現(xiàn)狀后,陳小凡付了錢。
看著被父子兩打包好分量不少的貨物,陳小凡回頭用著死魚眼一臉無辜的望了眼李德,正對上他有些絕望的神情。
“陛……公子,這,這我真的抱不下了啊,這些未免也太多了啊。”
“哈哈,也沒讓你一次性抱上啊,接下來的路我自己一人走就可以了。幫我把這些貨物送回府,一趟不行就送兩趟?!?br/> “公,公子,您一個人……”
“怎么?你還擔(dān)心你家主子我,你怕是忘了你家主子我以前是靠什么吃飯的了。而且李德你今天的話有些多啊?!?br/> 陳小凡揚了揚那雙雖然修長骨節(jié)分明,但關(guān)節(jié)處遍布常年使用冷兵器磨出的繭子,指肚處手背上也有大大小小各樣的傷痕的大手。
死魚眼一如既往地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在顏值的加持下卻顯得格外威嚴(yán)而不庸置疑。
對上那道淡淡的神色,李德下意識就是一顫,忙恭敬道:“奴才知曉了,奴才知錯了,是奴才多嘴了?!?br/> 是他昏了腦子,今天皇上微服私訪只帶了他一人,讓他暈乎乎有些昏了頭,以為自己得了皇上的賞識。拼命的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xiàn)自己體現(xiàn)自己的價值,結(jié)果用力過猛了。
他太看的起自己了,差點忘了這位爺?shù)奈淞χ?,哪需要他的保護啊。
這位爺以前靠什么吃飯的,當(dāng)然是靠殺人啊,這位爺宰過的人怕是比他吃過的飯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