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個東西,是很漫長的,而且,架不住父親整天在我耳邊嘮叨,最終我還是同意了所謂拜師。
也是這一天,我知道了那個道人,哦,現(xiàn)在應該叫師父了,他的名字。
宣毳
很奇怪的名字
我也多了個新的名字,準確的說,是法名。
玉眉,蘇玉眉。
拜師嘛,用師父的話說就是,沒有什么變化,無非就是多了一個名字,多了一個身份,僅此而已,又不用付出什么,就當玩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恨當初太單純,被三毛老道幾句話就忽悠走了。
罪過罪過,要是師父知道我暗地里叫他外號,估計又要被罰抄經(jīng)了。
從拜師的那天起,每年的寒暑假,萬壽宮就是我的家,每天除了正經(jīng)的學校作業(yè)之外,還要按時完成宮內(nèi)的課程,這中途我?guī)状魏蠡谙胪顺?,都被三毛老道瞪了回來?br/> 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一入玄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
當然,這說的是身體的自由。
但是有一點要講清,三毛老道確實沒有食言,教給我的幾樣小把戲,我至今都感覺受用無窮,雖然可能跟我最開始想的不太一樣。
“師父師父,是不是可以教我一些高深法術了,比如什么御劍飛行之類的?”
時光荏苒,這已經(jīng)是我?guī)煆牡篱T的第五個年頭,事實上這五年我什么喜歡的東西都沒有學到,整天還是沉浸在讀經(jīng)抄經(jīng)打掃衛(wèi)生這種,無意義的工作中。
五年啊,五年!鬼知道這五年我怎么過來的,三毛老道自從收了我做徒弟之后,整日深居簡出,每次我想找他說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是被我的師兄們打發(fā)回來,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我一定要把我想問的說出來。
“玉眉,你來萬壽宮已經(jīng)五年了,這么長時間的耳濡目染,難道就沒有學到些什么?”三毛老道都沒睜眼看我,就把問題拋了回來。
耳濡目染,要什么都能耳濡目染那還要師父做什么
我心里在吶喊,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師父,我整日抄經(jīng),倒真練就了一手好字,不過,這好像跟您當初同我講的不太一樣???”
我試探性的回復師父的話,踢球嘛,我還是很擅長的。
師父的睫毛動了一下,微微張開了一條縫,當然這也可能是他老人家睜到最大了,“玉眉,這五年的時間,我一直都在磨練你,讓你的心性能夠更加沉靜溫和,師父的苦心,你又怎能明白?”
噗
此時我的內(nèi)心至少吐了200cc的血
苦心?免了吧,倒不如說您老人家沒空搭理我
“弟子明白,如今弟子的心境可謂是古井不波,也算達到了《藝經(jīng)》中的入神,不知弟子這樣,可還算達到了師父的預期?”
“入神?哈哈,你倒真記住了不少,你呀,離入神還遠著呢,少吹牛了,今天你找我,無非就是想讓我教你點東西嘛,好說,來吧,今天就教你些小把戲?!睅煾该菜坪芨吲d,雖然我吹的牛沒有起到作用,不過回應是好的,這樣的結果我很滿意了。
“首先呢,糾正下你的認知,所謂御劍飛行,不存在的?!睅煾刚玖似饋?,冷不丁的說了句這樣的話。
“可是我看《道藏》中……”還沒等我說完,師父又開始反駁我。
“盡信書不如無書,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在學校應該知道才對啊,況且,那只是理論上而已……”師父很明顯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我也懶得繼續(xù)追問,畢竟他老人家好不容易說要教我一些東西,我繼續(xù)問下去,萬一三毛老道態(tài)度又變了,那可真是自作自受。
“玉眉,這五年當中,我一直在關注你,你的心性確實比你幾個師兄最開始要好,今天我傳你術術,你以后,就真的是我凈明弟子了。”師父說話依舊是不緊不慢,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五年時間,是用來憋這最后一刻的啊。
一瞬間我覺得我熬的那五年都值得了。
“是,師父。”
跟著師父進了偏殿,師父讓我跪在三清殿前,口中不知呢喃些什么,我還沉浸在將要獲得真?zhèn)鞯呐d奮之中,無暇顧及其它,過了一會,師父摸了摸我的頭說“師父今天教給你一樣小東西,雖說小,但是作用無窮,你想學嗎?”
不想學我在這干嘛?
“想,師父?!?br/> “今天教給你的,叫梅花易數(shù),你也可以直接叫它梅花課,學會可以通曉古今,逢人識人,金口玉言定江山……”
三毛老道的后半段我實在沒用心聽,不過梅花易數(shù)的名字,我可是聽過很多次了。
完了啊,這不,跟以前家門口那瞎子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