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片黑暗的裂隙中,一個大頭從石壁中頂了出來。
“還是溶洞,雛龍格拉維斯發(fā)出生無可戀的哀嘆。”
雛原理未明的生物鐘告訴雛龍他已經連續(xù)挖了73小時43分17秒了,雛龍甚至不能理解為什么一種動物的生物鐘能有這么精確的計時。
他決定休息一會兒,雛龍的身體除了揮之不去的饑餓感外并不感到疲憊,但三天多黑暗中的連續(xù)挖掘只能看到石頭很心累。
喀斯特地貌多裂隙的特點隔絕了地下聲波的連續(xù)傳播,讓格拉維斯不能依靠聲波感知到較遠地方的情況。
龍的耳朵已經完全退化,顱骨的耳孔都已經封閉,對聲音的感知轉為依靠體鱗片。
鱗片的重金屬外層將振動低損耗的傳遞到鱗本質層外密集的神經末梢,讓龍類對振動的感知十分敏感、精準且擁有足夠廣闊的感知頻域,重金屬作為感知器傳感介質則讓龍的振動感知器官對振動的耐受極大提高。
幼龍堅定的贊成龍類傳承中的一種觀點,那就是薄薄的耳膜和直接通向大腦的耳孔受到攻擊時候絕對沒有厚重的鱗片可靠,特別當傳承告訴他鱗片外這層重金屬是主要是可怕的黑鐵時候。
當然,另外一個信息則推測了所謂黑鐵應該是一種叫做鎢的元素,這些鎢還是以多晶的形式結晶在鱗片表面,與其它含量不一的重金屬元素成為多晶合金,堅硬剛強而且牢固,沒有相異性。
無聊的持續(xù)挖掘中格拉維斯順便梳理了一下腦中的傳承和未知信息。
一般情況下龍類的傳承觸發(fā)讓他感覺是一種第一人稱的經驗式感官體驗,出現的知識和引導的本能動作都是本該如此的感覺,那些未知信息則是一種第三人稱的描述體驗,但是信息量比龍類傳承龐大復雜的多。
而當他以主動翻閱形式瀏覽龍類傳承時,龍類傳承就會顯得雜亂無序,經驗式的感官體驗轉為描述顯得有些混亂而且不易理解,不過他能夠通過腦中虛擬關鍵詞觸發(fā)龍類傳承相關知識,然后以第一人稱方式進行體驗。
未知信息則是復雜交錯的網絡狀,即時被動的關鍵詞檢索都會觸發(fā)無數的相關知識,還好這都是第三人稱式閱覽而非龍類傳承那般第一人稱式感官,要不然格拉維斯出生之時就該被這樣龐大的信息流弄成瘋子。
最重要的是,雛龍發(fā)現這些未知信息似乎可以將龍類傳承那種主觀感受進行客觀分析注解……
雛龍趴了一會兒,又重新打起精神繼續(xù)挖掘,畢竟蛋中上千年都熬過來了,還害怕挖了三天還是怎么的。
巖層中發(fā)現的厭氧菌群落讓格拉維斯有一定信心,確認了這不是啥生命禁區(qū)的地層深度。
洞是螺旋向上挖掘的,格拉維斯一開始所想象的是依靠龍類似乎無盡的體力直接豎直向上挖掘,結果當他往石壁上爬時遇到了十分尷尬的情況,石灰質的石壁并不能承受雛龍的體重。
爪子輕松的扣入了堅硬的石壁,把身體往上拉時候身體剛稍微往上一揚就扒拉下一大塊石頭,傳承告訴他自己體重是同體積其它物種的十倍以上。
嘗試幾次后雛龍只能老老實實由側面開始挖掘螺旋上升的洞穴,還好不是土層結構,不然他可能必須邊挖邊用龍息將身下的土層燒結,否則土層可能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而不進食的話龍息息液根本不能持續(xù)補充。
格拉維斯挪到空隙與剛進來的洞口相對的石壁邊,大頭低著頭頂頂到石壁上,像只甩水的二哈那般猛搖,鉆出一個凹陷把頭埋進去,讓翼肢和前肢能夠到石壁邊緣。
然后翼肢前肢抓著石壁開始略微緩慢的旋轉身體,頂入石壁的頭顱就如刀盤,鼓包似得四只小龍角鑲入石壁,隨著身體旋轉將石壁一層層刮下,石屑順著頸部沿著翼根流到身后,再被后肢踩實。就這樣雛龍快速的鉆進了石壁之中。
再次穿過一層十分狹窄的縫隙時,雛龍“聽到”了讓他興奮的聲音——地下河。
調轉方向直直對著地下河挖挖過去,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大。終于,大頭頂破了石壁雛龍整個栽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穴中。
空穴下方就是湍急的地下河流,水流沖擊石壁發(fā)出巨大的噪音,噪音在空穴中不斷反射疊加,估摸著怕是有個一百六十分貝,如果是依靠耳膜進行聽力傳感的動物怕是直接要被這么巨大的持續(xù)噪音弄死。
格拉維斯一頭砸到了河流中,哪怕經過水留緩沖都將經久沖刷的光滑鈣華河床砸出無數裂縫,高速水流沖走了大量碎裂的石塊,卻沒法撼動雛龍不算大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