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又三殿下了呢?”
容卿薄笑著上前,單手將她懷中的少年拎了出去丟到了身后人手中:“剛剛不還容卿薄容卿薄叫的親么?”
姜綰綰抿唇不言。
容卿薄就在她跟前俯下身,額頭幾乎都要貼上她的:“龐氏兄弟,可是我未來的舅哥,是我側王妃的親哥哥,這筆賬……你說我該不該替她算?是算到你頭上呢,還是算到三伏頭上?”
最后一句話像是刺激到了她,姜綰綰驀地抬頭,星眸陡生殺意。
甚至都沒注意到他話中的那句‘側王妃’。
五殿下是看在他容卿薄的面子上幫她的,若是容卿薄不點頭,那他這個本護著她的人,馬上就會變?yōu)橹缸C她的證人。
容卿薄眼睜睜看著她眼底的殺意一點點冷卻,然后轉為黯然。
他低低一笑:“自然,三哥也是一向幫親不幫理的,他舅哥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王妃不是?這樣大的事,若是自己的王妃干的,那三哥是無論如何都要替她瞞下來的,綰綰說是不是?”
姜綰綰牙關要緊,目光冷冽的盯著眼前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你確定么?我與龐明珠水火不容,你要娶我,就不怕新婚變喪事?”
她終于松口。
哪怕眼底寫滿了不甘心。
但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會入主他的東池宮,會日夜睡在他枕邊,會冠上他的姓氏。
那云上衣與整個三伏,自此也會跟著她,一并供他驅使利用。
指腹輕輕撫上她滑膩柔軟的下巴,他笑的狡猾:“綰綰聰慧又會打架,三哥都被你打在身下了,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龐明珠呢?你說是不是?”
姜綰綰不說話。
寒詩還在外面打,打的氣喘吁吁,抽空聽了一兩句,罵道:“你干的好事!現在好了吧,讓人訛上了!做你的王妃去吧。”
姜綰綰沒理會他,繼續(xù)道:“綰綰自知身份卑微,又生在鄉(xiāng)野粗鄙之地,擔不起王妃的大任,三殿下若真看上綰綰這皮囊,拿去賞玩便是,做個暖床小妾,侍候榻前?!?br/> 容卿薄怔住,似是沒料到她竟會自降身份去做個最下等的妾室。
這又是在盤算些什么?
寒詩也怒了:“姜綰綰你傻了?!放著王妃不做去做妾?”
王妃怎么了?
王妃也不過是個人前風光,吃穿優(yōu)渥的位子,可卻是要被千萬雙眼睛盯著的,要循規(guī)蹈矩,要調度后宮,要開枝散葉。
她哪一樣都做不到。
這皮囊他過了新鮮勁便過了,她一個妾室又不顯眼,回頭找個閑置旮旯里一定,便是清茶淡飯,優(yōu)哉游哉的時候了,跟嫁給小十二也沒什么區(qū)別。
也不知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還是故意刁難,容卿薄忽然搖頭:“三哥偏不,三哥就要你做王妃,三哥走到哪里都要帶著你?!?br/> 姜綰綰咬牙暗恨。
要不是實在打不過他,她現在怕是連埋他的坑都挖好了。
“殿下,不瞞您說,我雖是云上衣的妹妹,但在這三伏一向不受待見,就算娶了我,三伏怕是也不會為您所用,這王妃之位,您平白丟給我,真的……”
“不可惜?!?br/> 容卿薄打斷她,微微的笑:“三哥一點都不覺得可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