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
“真是噩夢般的表現(xiàn)!”
“在主罰這個點球之前,a梅最近主罰的十個點球打進了九個,命中率高達百分之九十?!?br/> “但這一次,這個關鍵性的點球……”
“……他竟然射失了!”
一個晃神,張宇培猛地驚醒,從沙發(fā)上坐起來,電視機里那個傾向性明顯的解說員還未能接受a梅罰失點球的事實。
張宇培怔怔盯著屏幕,此時正回放著a梅主罰點球的畫面。
呼氣,助跑,腳下打滑,射飛點球。電視上的回放畫面,竟和張宇培剛剛短暫夢境中的經(jīng)歷一模一樣!
真的是夢嗎?他仍定定盯著前方,盡管電視畫面已切到了克羅地亞隊最后主罰點球的球員。
“這是最后一球,如果罰進,那么克羅地亞國家隊將捧起本屆的大力神杯,這將是繼上屆世界杯獲得亞軍之后克羅地亞創(chuàng)造的又一個奇跡。”解說員聲音低沉,支撐著他解說下去的,大概只有那本就不算深厚的職業(yè)素養(yǎng)。
“球……進了……”
長久的沉默。屏幕上放映著獲勝球員瘋狂慶祝的畫面。
“恭喜克羅地亞,稍后將為您直播頒獎典禮,各位,一會兒見。”
張宇培看著電視屏幕里懊惱的a梅,這個對勝利極度渴望的球星毫不掩飾自己的淚水,紅色的球衣上沾染著綠色的草汁和黑色的泥土,那是他戰(zhàn)斗過的痕跡。
“是我,射失了點球嗎?”
張宇培心中突然產(chǎn)生了這種想法,然而就在這個瞬間,他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兩行字。
這兩行字就像鍵入word文檔的文字,用黑色的加粗宋體寫著——
“特訓項目:點球
特訓結(jié)果:能力值偷取失敗?!?br/> “什么東西?”
張宇培驚恐起來,先前的眩暈和夢境,加上突然出現(xiàn)在腦子里的奇怪文字,自己似乎正經(jīng)歷著不同尋常的事情。
然而大概十秒鐘后,這兩行文字便從他的腦中消失了。張宇培使勁晃了晃腦袋,除了隨之顫動的臉蛋上的肥肉之外,再沒其他東西。
“一定是這幾天沒休息好!”他努力安慰自己,“睡一覺就好了!”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還險些踢翻了茶幾。關掉電視機,就奔臥室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老媽從床上揪了起來。盡管十分不情愿,但今天是星期三,他還要去上學。
早間新聞還在播報著克羅地亞隊捧得大力神杯的新聞,而a梅的詭異失誤也上了頭條,好奇的記者想在賽后采訪a梅本人,但都被拒絕了。
再看a梅罰失點球的回放,張宇培越發(fā)覺得這場景與夢里自己的經(jīng)歷高度重合。盡管那些球迷呼喊的發(fā)音他已記不起,但站在幾萬觀眾視線中的奇妙感覺,他仿佛真的切身體驗過。
“吃飯!一會遲到了!”老媽拿筷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頭。
“哎呀!”他這才回過神,端起碗喝了口粥。
“你啊,是不是又熬夜看球了?”老爸看著張宇培的黑眼圈,問道。
“沒……沒有!”他可不想受他們的質(zhì)問,一口氣喝完了粥,就逃離了餐桌。
“我說你啊,那么喜歡看球,偶爾也要去運動運動,瞧你這身材,太不健康啦!”老媽的嘮叨在身后響起。
張宇培也不應聲,以最快速度穿好他的超大號校服,拎起書包就沖出了家門。
他就讀于長春市下屬外縣的一所中學,學校離家不過幾百米的路程。出了小區(qū)大門,穿過一條街,就能看到鐫刻著“第九中學”四個金色大字的學校東門。
路上的學生很多,男生們都聚在一起討論著世界杯決賽的結(jié)果。
“看吧,我就說了,a梅他不行!什么球王,還不是俱樂部的隊友給力,一到國家隊,不行了吧!”
“滾蛋,總比莫雷諾小組賽就被淘汰得強!”
他口中的莫雷諾,也是個頂級球星,是之前說話那人最喜歡的球員。不同陣營球迷間的對話,就是要句句往對方的軟肋上戳。
那人被懟了這么一句,正憋著勁想要反擊,可巧這當口路過張宇培所居住的小區(qū),而他正巧從里頭走出來。
“哎呦,這不是肉山嗎?”那人調(diào)轉(zhuǎn)了話頭,笑道。
張宇培回頭,就見兩個男生是自己同班同學,a梅的球迷叫劉瑞,莫雷諾的球迷叫王克軍。
“滾,叫誰肉山呢!”
張宇培白了他一眼,這王克軍最愛給身邊人取外號,作為一個胖子,他自然也沒幸免。
“哎呀,還生氣了!”王克軍笑嘻嘻的去摟張宇培的腰,“別生氣了,今天和二班踢比賽,帶你一個!”
他們是高一一班,和二班的足球賽是早約定好的。王克軍身材細瘦,跑起來狗都追不上,是班級球隊的主力前鋒。而張宇培,不過是個替補門將,根本沒上場的機會。
“真的?”王克軍的話果然管用,張宇培立馬提起了興趣。經(jīng)過先前那場“夢境”,他覺得自己對足球的理解好像更深了一些。
“騙你干嘛?”王克軍捏著張宇培腰上的肥肉,“你軍哥說話,好使!”
“嘿嘿,反正必輸?shù)谋荣?,誰上都一樣!”劉瑞瞇著眼笑道。倒也不是他有意瞇眼,而是天生眼睛小,加上一臉的青春痘粉刺,真像是被蜜蜂蟄過的屁股。
不過這劉瑞長得人高馬大,在球隊里踢后衛(wèi),最擅長的防守招數(shù)就是“擠”、“卡”,一般的前鋒還真頂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