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樂望著他沉默半晌,許久過后終于開口:“即是如此,你現在就隨我一同去與林復說理,把你那位朋友安全帶回來?!?br/> 江允南一怔,猶豫過后開口問:“母親,您愿意幫我?”
她眉眼微微向下垂,緩緩側身而立,站得端莊卻面向空氣,仿若在對著空氣低語:
“與林家的婚事是我指給你的,那時考慮不周,險些誤你終身,這一次我?guī)湍?,就當是我向你賠罪?!?br/> ——
公堂之上,蘇幼恩雙手環(huán)臂,面色從容且悠閑。
她這一次把林家父子氣得不輕,尤其是林超與,幾乎都快要失去理智,直接向她動手了。
幼恩并不怕他們。
她自清醒過來的那一霎,便已有法子助自己脫身。
對付林家這兩個人,于一個在汪植身邊待了五年的她而言,實在不算什么難事。
“林小公子,瞧您這架勢,是打算對我用刑?找不到證據,就打算對我嚴刑逼供?”
林超與氣得不想說話,緊攥著的拳頭就快要控制不住。
幼恩眸光微閃,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可這公堂之上這么多人都看著呢。
林小公子,今日你若對我用刑,那這幾十個衙役便都是我蘇幼恩的證人。
日后案子查清,有人為我洗脫冤屈。到時你們林家動用私刑的事,我可不會幫忙隱瞞?!?br/> 林超與此時不光是臉,就連耳朵也漲得通紅。
“你胡說什么!我們連你一根汗毛都沒碰!蘇幼恩,你最好別血口噴人!”
幼恩老老實實答:“確實沒有,起碼目前為止沒有?!?br/> 堂上,林復終于怒吼一聲:“蘇幼恩!你當公堂是什么地方,這里豈是你能胡攪蠻纏的地方?!”
幼恩將目光落到他身上,似笑非笑著道:“知府大人,草民只是在堂上說了幾句實話,便是胡攪蠻纏?
那你們林家出了個欲圖殘害至親的人,豈不是為非作歹,大逆不道?”
林復再拍桌案,怒道:“胡說八道!我林家人豈容你污蔑!”
“公堂之上衙役眾多,他們都是你的下屬,當著他們的面,我把你們林家的丑事捅出來終歸是有些不太好的。
所以知府大人可以好好想一想,究竟是林家的顏面重要,還是想親眼看著家中至親互相殘殺。”
林超與當即便慌了。
他明白,幼恩這是知道了他想要殺害家姐的事情。
林復側目望向他,目光里帶著一絲詢問。
他確信自家兒子不會干出這種事,此時只是想找他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曾想林超與竟避開他的目光,將頭垂得低低的,一句話也不說。
他這是心虛了。
林復這時才確信,原來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兒子,便是蘇幼恩口中那個欲圖殘害至親的林家人。
印象里,他的孩兒雖是頑劣,卻很是孝順,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會有那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似是廢了好大勁才讓自己反應過來,林復張了張口,將左右兩邊站著的衙役都看過一遍之后,才發(fā)出聲音道:“蘇家蘇幼恩污蔑我林家,污蔑本官,此罪本官不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