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羨魚對此毫不在意,根本就不想看他一眼。
幼恩很快拿來了藥箱,蘇硯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他醫(yī)治了。
故而手法熟練,動作極其利落,很快便為他上好了藥。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江允南同志再次喜提豬頭造型。
這已是幼恩第二次瞧見他這副模樣了,盡管已經沒了第一次的新鮮感,可她還是想笑。
時隔多日,江允南這造型,依舊是那么富有喜感。
見幼恩一直在憋笑,江允南瞪了她一眼,嘴里嗚嗚啦啦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磿姞铋L嘆了一口氣,眉心緊鎖。
“這可如何是好,允南這副模樣,還怎么去參加珠算會?”
莫說他此時口齒不清,根本沒法正常開口說話。
就說他現在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樣,到時候去了順天府,把別人嚇到了該怎么辦。
江允南聞言都快哭出來了,拽住?;磿囊滦浔闶且煌ê詠y語,似乎在說他能行,他還可以繼續(xù)堅持這樣的話。
可惜?;磿痪湟矝]聽懂。
他還以為江允南這一番是在表達自己的無奈與歉意,便勸道:“沒事的,我知道這也不是你心中所愿。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到達這種地步,我們也沒什么辦法,你就安心待在家中休養(yǎng),這一次的珠算會......”
說著,他忽然將目光放到了蘇硯身上,繼續(xù)道:“還是讓阿硯去吧。”
蘇硯正在整理藥箱的動作微微一頓,剛想拒絕,便聽到?;磿值溃骸鞍⒊?,你就別推脫了。
你若不去,咱們書院怕是再難找出第二個人過去了?!?br/>
蘇硯側眸,望向一旁正在發(fā)愣的幼恩,似在詢問她的意見。
幼恩覺察到他的目光,卻始終不敢與他對視。
這是他的事情。
她想讓他自己來做這個決定。
見蘇硯一直不給出答復,?;磿掷^續(xù)道:“這次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咱們書院,都有極大好處。
這次珠算會由國子監(jiān)親辦,參與的書院眾多,還被朝廷關注,到時你若能在珠算會上拔得頭籌,咱們書院必然能得朝廷關注。
官府以后自然也就會給咱們書院多撥些銀子,咱們書院也能多建幾處齋舍,改善一下大家平時的生活環(huán)境?!?br/>
聽到這里,蘇硯緩緩點頭,“我可以去?!?br/>
祝淮書聞言大喜,剛要讓他快些回去收拾東西,便聽到蘇硯又道:
“只是,若我真能拔得頭籌,山長可否給我安排單獨一間齋舍?”
祝淮書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你只管專心參賽,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直到送蘇硯上馬車的那一刻,幼恩還沒意識到自己真的要和蘇硯分開一段時間了。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
蘇硯似是有什么話想對她說,但見她今日狀態(tài)不是很好,便沒說出口。
臨走的那一刻,他才抬起手拍了兩下幼恩的肩膀,低聲道:“記得給我寫信?!?br/>
幼恩點了點頭,微微抬眸與他對視。
秋風卷起桂樹上的點點黃花,卷動他月白色衣袖,卷動她鬢間碎發(fā)。
“早些回來。”她對他說。
在分別上,她總是反應比別人慢上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