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拖拉機到鎮(zhèn)上,再坐大巴車到縣城,再在縣城換大巴到市里。
一路艱辛,楊一飛從沒這么深刻體會到貧窮的痛苦。
車子在省人民醫(yī)院門口停下。
楊一飛此來,是找一位叫做黃詩雅的高中同學。
兩人是高中好友,一直聯(lián)系,先前楊振秋受傷住院,也是這位同學幫忙,才能在省人民醫(yī)院得到床位。于情于理,都要來看望。
“你來啦?!?br/>
黃詩雅面容姣好,胸部挺翹,個頭高挑,寬松的白大褂也難以掩飾傲人的身材。此時見到一貫清冷的她露出笑容,路過的醫(yī)生病人都有些驚訝,同時看向那個穿著寒酸的年輕人,不知道這人什么來頭。
“前段時間我爸的事,多謝你了?!睏钜伙w說道。
“舉手之勞,都是老同學,客氣什么?!秉S詩雅笑道?!笆迨宓男那樵趺礃??他這樣的病人,最重要的是心理問題,一定要注意開解……”
楊一飛含笑打斷她的話:“他已經(jīng)好了。”
“那就好……什么?好了?”黃詩雅瞪大美目,不可置信的看著楊一飛。
楊一飛點頭:“不錯。要不是這兩天不方便,就跟我一塊來了。來之前還要我代他向你問好,請你有時間去我們家,請你吃正宗的山味?!?br/>
“怎么可能?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高位截癱是全球性難題,幾乎沒有治好的可能,怎么能好了呢?誰治的?”黃詩雅還是不敢相信。
“我。”楊一飛淡然道。
“你治的?”黃詩雅睜大眼睛。
嗤……旁邊傳來一聲嗤笑,一個年輕男醫(yī)生語重心長的道:“詩雅,這話你也信?高位截癱治好了,怎么不說癌癥也能治好?!?br/>
周圍響起一片嘲笑,都是男醫(yī)生。
楊一飛淡淡道:“治療癌癥又有何難?!?br/>
他還有沒說的話,只需一顆丹丸。
“聽聽,原來我們碰到神醫(yī)了,難道是傳說中的老中醫(yī)?!蹦莻€年輕男醫(yī)生大聲喊道,又是一片笑聲。
黃詩雅冷著臉喝道:“高偉,不去跟老師學開方在這兒轉(zhuǎn)悠什么?還要不要轉(zhuǎn)正了?”又對楊一飛道,“別理他,我們走。”
黃詩雅拉著楊一飛離開,那個叫高偉的醫(yī)生看著兩人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暗道不就是院長的女兒,等老子把你弄上床,看你還能不能傲嬌。
黃詩雅拉著楊一飛走進電梯,剛要關(guān)門,突然一群上了年紀的大夫沖進來,人人慌張。
“上去,快,八樓?!?br/>
“糟了,肯定是陳老出事了。”
黃詩雅心一沉,連忙按了八樓,等到了八樓電梯門一開,所有人呼啦一下跑出去,幾個跑的急的大夫差點跌倒。
楊一飛兩人緊隨著這群專家教授來到一間特護病房外,就看到黃詩雅的父親,省人院院長黃鵬輝臉色慘白,身體顫抖,若不是扶著墻,已然癱在地上。
這群大夫來到特護病房外卻沒能進去。病房內(nèi),一名消瘦老者躺在病床上,面色如紙,雙目緊閉,周圍圍滿了人,個個穿著名貴,顯示不凡身份。
病床前,一位五十多歲的唐裝老者緩緩起身,搖了搖頭。
“太晚了,請恕老夫無能為力?!?br/>
病房內(nèi)頓時響起一片哭聲。
“爹!”一名中年男子眼淚縱橫,哭了兩聲,突然站直身體,厲聲道:“黃鵬輝呢?”
人群讓開,黃鵬輝顫顫巍巍來到中年男子面前,嘶聲道:“秘書長,我……”
“這點時間都拖不到,你們醫(yī)院就這點水平?要你們有什么用?”
中年人劈頭蓋臉一頓斥罵,黃鵬輝唯唯諾諾,不敢應聲。
所有人噤若寒蟬,唯恐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