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拖著石頭艱難朝下運走的灰輕言此時若不是強忍著,肯定會忍不住吐出來。
那股濃烈的血腥味道,根本不是他所有經驗應對的局面。
砸人的時候,有好幾個瞬間,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胸腔當中的嘔吐感覺了。
除了盡可能的緊繃著一張臉以外,根本不敢做多余的任何動作,或者開口說話。
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吐出來。
卻沒想到他這樣冷著臉的樣子反而格外有效果,愈發(fā)讓其余人感覺到心中沒底和無限恐慌。
閃過看不見人的角度,灰輕言趕忙先停下來,脫下衣服后一個閃身進去了副本世界里面。
剛才實在太刺激,他需要好好緩緩。
副本世界還是夜半時分,外面能聽到一陣陣的北風呼嘯。
足足過去了有7個月,這里的冬天還沒結束,時不時的還會有一場雪降下來。
若不是熱炕還算是給力的暖和,外面冰天雪地的真是很難熬。
下來熱炕取點水好好洗洗臉,忍不住一陣陣的傷痛。就算不照鏡子,也知道這幅鬼樣子肯定是不能給老道看見的。
他根本就沒法解釋,為什么只是一夜不見,他就鼻青臉腫的渾身帶傷!
總不能說是和鬼打了一架吧!
想要出現(xiàn)在老道面前,至少也要把臉上的這些傷痛給治好才行??蛇@傷都是些淤傷,需要時間才能恢復。
他總不好在礦區(qū)修養(yǎng)十天半個月才回來副本世界吧!
一邊琢磨,一邊翻找出來早就留好的食物,就著甘甜的井水趕緊填飽肚子。
從早晨開始就一直在干活,半點吃食都沒有下肚。甚至除了干活外,還連續(xù)打了兩場架。若是再不好好吃點東西,真扛不住了。
他從老家?guī)н^來的飯團子又怎么及的上這里留下來的燉肉烙餅?
肉固然是冷了,餅也是涼了,可真嚼起來還是很好吃。哪怕吃肉的時候,嘴角和臉頰上的淤傷被扯著很疼,也認了。
一番大吃,算算時間差不多還不到1個鐘點,礦區(qū)那邊估計也就是一晃兒的功夫。
顧不上多收拾,灰輕言又緊趕著返回了礦區(qū)里。趁著周圍沒有人,趕緊又穿上衣服,重新運石料。
吃飽喝足以后再來干活,果然比剛才要有精神多了。
等他把拖桿的石料運到的時候,自然有人來檢驗石料的份量。
雖然看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有些奇怪,卻沒有人多說什么,頂多是多瞅幾眼。
文書還是一副懶洋洋的勁頭兒,絲毫沒有關注他的意思,只是靠在樹蔭里假寐休息。
灰輕言也不多說什么,搬運下石頭后,又轉而返回了礦區(qū)再去重復一次。他這一趟差不多就運來了500乘的石料,估摸著再來一次就完成任務了。
看來這運送石料,除了幫別人開采石料外,剩余最費力氣的就是上下搬卸石料。
只運了一次,灰輕言就掌握了要領。他估計了下時間,今天應該能早早回去營房里休息。
再次回來運石料的時候,剛才那些和他打架的人一個都看不見了。就連四肢被他折斷,手指頭全被砸斷的那人也不見了。
不等他詢問,就有人湊上來告訴他最新情況:這些人從他走后就趕緊掙扎著相互攙扶逃離了現(xiàn)場。
至于具體去了哪里,卻是眾說紛紜、有人說這幾個家伙,是官兵派過來管理礦區(qū)秩序的,應該是回去找官兵告狀去了。
也有人說,這些人其實是拿了什么好處賄賂了官兵,借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今次被打破了神話,估計還不會甘心,可能糾結同伙去了。
無論什么結果,灰輕言都只是笑笑,根本不予回應在場眾人的討好。
但他也沒有拒絕別人的幫忙,還是像剛才一樣,有人幫他把石料摞在拖桿上。感覺重量差不多了,灰輕言拉起拖桿就走。
又一趟運過去以后,灰輕言卸下來石料,徑自過去找文書說話:“您看看,我今天的任務量算是完成了吧?”
被打擾了午睡的文書很不高興,有些惱火的隨便看了看,大致估算了一下重量后很厭煩的揮揮手:“走吧,走吧!”
隨手給了他一個號牌——這是完成了任務后,回營房需要交納的證明。剛才在礦區(qū)灰輕言早就打聽清楚了。
......
樹明有些無聊的坐在原位,聽著面前手下的詳細匯報。
剛才礦區(qū)里面所發(fā)生的沖突原原本本被展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各種細節(jié)都是最真實而且不帶立場性的白描。
聽完了全部信息后,樹明皺著眉頭,揮揮手讓手下人出去安頓干凈。
“嘖嘖,這還真是沒想到呢!這小子居然還是個能打的?據(jù)說他跟著那人開始修煉,也才不過大半個月而已,又能學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