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不想顧左右而言他,也不是非得逮著人家景那啥的祖宗說事兒。
盡管他知道國朝大統(tǒng)不會旁落,也不是在這場合隨便說的。畢竟朝堂還沒明確,自己也不到讓朝堂明確的年齡,老爹還當(dāng)年……
若想回懟過去,也只能從對方實際情況入手,可偏偏他一點也不了解。
這朝堂……這鴻臚寺……本來誰也沒想到這覲見會成了鄂王爺獨撐的場面。
剛才被景洵嘚不嘚幾句,有點神游的朝堂諸公,這會兒回神了。
雖然為鄂王爺?shù)牧鑵柗磽粢姾茫蛇@般死纏爛打非君子所為,再這般糾纏下去,反倒有失國朝體面……
趙曦要知道他們這么想,估計會挨個煽耳光過去!
這類接待事宜,不應(yīng)該把對方資料告知所有與會者嗎?爺若是多少知道點,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般揪人家祖宗玩。
你真當(dāng)提溜人家祖宗作為攻擊的借口舒服呀?
鴻臚寺好像明白了,也都盯著他們看呢。
可如今……那來得及?
“介成兄,著內(nèi)侍于王爺身后誦讀大夏朝堂秘史即可!”
王素可是知道趙曦的能耐,這時候也只有這樣,盡量讓趙曦知道點大夏皇室的貓膩吧。
“可行?仲議兄,此事不可閃失呀?!?br/> “汝可聽聞鄂王過目不忘?姑且試試吧!否則如此糾纏,勝之不武?!?br/> 唉,都是這論調(diào)!要擱趙曦的本意,就揪住這景洵的祖先,用他祖先打他臉。先把這孫子干翻再說。
至于朝堂立儲,有些事根本就不該是當(dāng)著外使能扯的。
景洵這孫子了解國朝故事,不干翻他,根本就沒法從這團(tuán)麻里脫出來。
當(dāng)趙曦跟景洵純粹扯淡時,一直就分心聽這中正在背后誦讀,都是些西夏秘史之類的信息情報。
“那個景什么,其實本王一直很奇怪,汝為何對繼承大統(tǒng)的事兒如此熱衷?”
“本王知汝為太子中允,卻也知汝為沒藏家的座上賓,本王更聽聞,如今沒藏王后已有身孕?!?br/> “汝這般糾結(jié)大統(tǒng)繼承,可是因汝所效忠的大夏太子,或是沒藏后族私下與汝透露過什么,讓你產(chǎn)生聯(lián)系,從而想從本王口中知曉大統(tǒng)繼承規(guī)矩?”
“既然汝如此急切,本王倒可讓汝知之一二,也可讓汝在選擇恩主時有所準(zhǔn)備?!?br/> “大統(tǒng)繼承,于國朝有其特定規(guī)矩,自有陛下與朝堂諸公議定,此為一?!?br/> “能不能繼承大統(tǒng),跟是不是太子,跟立儲遲早并無多大關(guān)系。繼承大統(tǒng),最大的特點是不確定性。不確定汝該懂吧?”
“作為汝之祖族的國朝,本王出于憐憫和善意,提醒汝在選擇恩主時,切記慎重行事?!?br/> 不攻擊大夏混亂的朝堂,只是出于好心提醒景洵……趙曦即便真的是這樣,也沒人會信。
兩三句,形勢大反轉(zhuǎn)。
這時候臉色和神情精彩的是大夏的遣使了。
從那個太子開始,一直到并不靠前的景洵,一個個本來輕松看熱鬧的神情,頓時繃緊了……
不奇怪,畢竟這并不是大夏什么機(jī)密,就是景洵此類還屬于邊緣的朝臣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