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你說,那位藩王、那位勛貴、哪位大臣不赤膽忠心了?你這是誅心之論!”
方岳貢登時大急,喝道。
朱杰微微笑道:“皇上,方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在幾年前,叛軍此起彼伏,清軍入寇,國庫空虛,朝廷拿不出一點銀子來,皇上曾經(jīng)想朝臣們求捐,有這件事情吧?”
呃……
方岳貢點點頭,答道:“不錯,確有其事,皇上當時受了奸人的蠱惑而已……”
崇禎的了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不明白,朱杰為什么提到這個話題。
朱杰接著說道:“結(jié)果怎么樣?朝中諸公捐輸了多少銀子?多少?多的不過千余兩,少的甚至幾十兩,甚至有的分文未掏!不要說做,我就是提起來,都感覺到臉紅?。∵@些臣子有幾個不是家財萬貫?如同海瑞那樣清貧的官員百中無一,甚至千中無一!他們竟然就捐輸了這么點銀子!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所有的家當都是皇恩浩蕩的來的嗎?國難當頭,他們都如此冷漠無情,哪里來的赤膽忠心?方大人,您倒是跟我說說,哪里來的赤膽忠心?”
方岳貢臉色通紅,虧心啊,即便是他方岳貢的家產(chǎn),也絕對不止萬兩啊,他還算是清廉一點的,諸如其他人,家資數(shù)萬,數(shù)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都不在少數(shù)!可是整個朝廷捐獻出來的銀兩,竟然不過萬兩……
“也許,也許,朝中諸公真的是沒有多少積蓄吧,畢竟朝廷俸祿有限的很……”
方岳貢都不敢正眼看崇禎皇帝,口中囁嚅道。
朱杰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岳貢,問道:“方大人,您說的這句話,您自己相信嗎?滿朝文武有誰是靠著俸祿活著的?海青天是靠著俸祿活著的,死的時候,可是連棺材板都買不起了……”崇禎的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了,本來就是,崇禎雖然足不出宮,但是,說百官就只能湊出這萬數(shù)的銀子,打死他都不相信,然則,畢竟是勸捐,不是抄家,自己也沒有辦法強制壓迫眾家藩王勛貴甚至官員們掏銀子。
但是,這畢竟是崇禎心頭的一根刺啊,想起來就痛,最要命的是,為了平息眾怒,自己還不得不下罪己詔,昭告天下,丟人現(xiàn)眼啊,崇禎原本就強到極點的自尊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
“皇上!”
朱杰繼續(xù)說道:“這些人既然在朝廷生死關頭,依舊如此冷血無情,毫無忠義可言,為何您還要給他們這樣的恩典呢?即便是你講這些全力都收回來,送給老百姓,老百姓都會給您上萬民表,萬民傘的,賜給他們,有什么用?”
“可惡!可恨!可恨至極!”
崇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很明顯,崇禎又開始動殺心了!
方岳貢一陣心驚肉跳,急聲道:“朱杰,你說文武百官有錢,證據(jù)呢?如果沒有錢呢?你這可就是憑空誣陷??!數(shù)十萬兩影子,大明首富也不過如此吧?皇上的內(nèi)孥方才多少銀子?”
朱杰冷笑道:“方大人,今天下官就讓您跟皇上開開眼!”
崇禎與方岳貢的眼神都看向了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