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你這位弟子涂星耀,是真的自己解出了題目,沒有從你這里得到半分指點或者暗示?”
云垂峰峰頂議事堂,馬峰主端坐在主位,他左手邊則是聶夫子。云垂峰剩下九位金丹后期的修士,也都各自神色木然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見峰主追問,聶夫子連忙正色作答:“這個自然,我也希望他能靠自己通過師兄的考較,我若從旁指點,就失了意義?!?br/> “可是這就奇怪了。”馬峰主突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十多日前,我的大弟子許亮前來請罪,說他保管的那幅玄機大陣圖被人偷走了……”
聶夫子聽出了馬峰主話里有話,心頭一震,待要辯解,卻被對方制止了。
只聽得馬峰主繼續(xù)說道:“這玄機大陣圖乃是近百個大大小小的陣法組合而成,其中有一特殊之處,是它里面有個古怪的小挪移陣,陣里用到了一個雙星符?!?br/> “雙星符極為罕見,”馬峰主越說氣勢越足:“我想在坐的各位也都明白,咱們峰上的弟子,恐怕都不知道存在這么一個符紋,而只有見過玄機大陣圖之人除外!”
“師兄,你這話卻是何意!”聶夫子知道這話語中的暗示會對自己弟子不利,不由得站起來反問。
“何意?”馬峰主冷笑一聲:“我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吧?最后一題的小挪移陣乃是我從玄機大陣圖之上摘出來的,需要用到你那弟子絕不可能知曉的一個符紋,他卻解出來了!”
說完,馬峰主也不等聶夫子辯解,而是直接下令去傳喚一個人來。
接著,一個年輕女修士被帶了進來,卻是那個叫劉若蘭的女子,也是聶夫子的弟子之一。
從馬峰主喚人到劉若蘭進門,前后相差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說明這劉若蘭是一直在議事堂外候著的。而自己弟子在堂外等待,自己卻不知情,聶夫子本能地感覺到一絲不安。
在馬峰主的詢問下,劉若蘭細細講述了當日涂星耀破解題目之時的種種表現(xiàn)。
特別是最后畫出那個雙星符紋之時的言語,她更是重點描述了一番。
“小師弟他說話時是如此成竹在胸,就好像,就好像……”劉若蘭說到這里,有些猶豫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就好像什么?”馬峰主及時追問道,語氣中帶著鼓勵。
“就好像小師弟他原本就知道答案一般?!?br/> “如此誅心之語,若蘭你可有憑據(jù)!”聶夫子直接起身駁斥。由不得他不著急,一旁的馬峰主原本就在疑鄰盜斧,劉若蘭此話更是送上了靶子。
馬峰主也一臉嚴肅地起身,先是做了個手勢,制止了聶夫子的后續(xù)舉動。接著厲聲說道:“傳令,云垂峰真?zhèn)鞯茏油啃且?,德行有虧,手腳不凈,今日奪去其真?zhèn)魃矸?,下暗獄。查明他將盜得的玄機陣圖傳到了哪里,都給誰看過,一日不說清楚,一日不得離開暗獄!”
“馬師兄!”聶夫子急道:“你怎能僅憑這些猜疑之詞,就給一個真?zhèn)鞯茏佣ㄗ???br/> “怎么能說是僅憑猜疑?全峰上下近五萬弟子,只有他一個人畫出了那個雙星符!若不是他偷了玄機圖,怎么能畫得出來?”
“倘若……倘若他真的是符陣天才,可以自行推演出此符呢?”聶夫子對自己最愛的弟子,是真的很有信心。
“天才?在坐的各位,哪個名下弟子不是選出來的天才?可是又有誰畫出了雙星符?符陣之復雜莫測,在座的各位師兄弟,哪個不知?可是除了創(chuàng)世大能,誰又能在從來沒有見過此符的情況下將其推演出來?莫非,你認為涂星耀已經(jīng)天才到可以直追創(chuàng)世大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