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你……”
鐘云的臉色很難看,原本就有些自卑的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雙手不斷握拳、松開。
“我也正想找你?!辩娧┩熘心耆说母觳沧邅恚抗饩痈吲R下俯視鐘云,語氣異常冰冷,“以后不要來煩我了,對了,順便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br/> “你好?!敝心耆祟H具風(fēng)度的主動伸手,“鄙人是江南中路投資有限公司的張義峰,聽說你和小雪是高中同學(xué),如果有什么困難的話,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br/> 沒有鄙夷的神色,更沒有蔑視的嘲諷,如此姿態(tài)卻比任何手段都令人羞辱。
“不用,謝,謝謝了。”鐘云都忘記和對方握手,結(jié)結(jié)巴巴說完之后便慌亂的推了推眼鏡,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與鐘雪都是孤兒,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對方大鐘云一歲,但兩人從小雪、初中到高中都在一所學(xué)校,完全可以用青梅竹馬來形容,私底下也海誓山盟,說好一輩子不分開。
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更知道努力,因此鐘雪先一步考入了青海大學(xué),為了能夠與她相守,鐘云在今年如愿以償被錄取。
只是萬萬沒想到,等待他的是鐘雪的冷漠,無情告知他分手的消息。
鐘云很不甘心,畢竟十幾年的感情怎么能說斷就斷,私下找過鐘雪幾次,但每次對方都是冷言相對,最后一次相見,甚至惡言相向。
現(xiàn)在,鐘雪更是在他心臟狠狠的捅了一刀,所有的一切幻想皆成泡影。
“鐘云,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甚至,畢業(yè)后我可以讓義峰為你安排工作,我們真的不合適,你的性格太軟弱了,軟弱的人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的?!?br/> 一刀,又是狠辣的一刀。
毫不留情!
看他低頭望著地面,鐘雪心中一陣快意。
她的確和鐘云海誓山盟,可是進入大學(xué)后,一切都變了。
還算清純的鐘雪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有許多資本,從小窮怕了的她,怎么能夠經(jīng)受得起花花世界的誘惑,很快結(jié)識了穩(wěn)重體貼而又多金的張義峰。
這次原本就準(zhǔn)備讓鐘云死心的,不想?yún)s是在半路上相遇。
“我,我還年輕……”
似乎還抱有幻想,又像是為了最后一抹自尊,鐘云終于鼓起勇氣結(jié)結(jié)巴巴說出了一句話。
“年輕?”
鐘雪一愣,旋即忍不住嗤笑起來,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嘲諷,“鐘云,人應(yīng)該有自知之明,你還是面對現(xiàn)實醒醒吧,現(xiàn)在的你像個小丑,讓我惡心?!?br/> 被曾經(jīng)的女友惡言羞辱,如果說鐘云的心緒平靜,那是不可能的,對方的聲音如刀子一般,一刀刀捅在他的心臟上。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大聲反駁。
可是,他是一個孤兒,是一個自卑少年,是一個在電腦前幻想的宅男,在這現(xiàn)實世界中,他一無所有,只剩下一顆愛幻想的心,現(xiàn)在已然千瘡百孔。
王五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而天野和洪大寶以及四位女生在后面,同樣沒有上前,這種事情,沒法相幫,是成長的代價。
看著他無言以對的軟弱模樣,鐘雪像是一只高傲的小孔雀,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五,不屑的撇撇嘴,而后目光看向身后不遠處的眾人,忽然有些不爽。
無他,因為柳眉與夜小魚臉蛋比她漂亮多了,尤其是夜小魚,不論身材氣質(zhì)還是五官相貌,簡直比她漂亮一萬倍。
人是最為善妒的生物,尤其是女人。
鐘雪沒想到鐘云這個窮小子竟然還認識比自己漂亮的女生,本打算說清楚之后直接離開,現(xiàn)在改變了想法。
忽然,她拉住中年人的手臂,指著他手腕上的表說道。
“你說你還年輕,那來告訴我,你多長時間能買下這塊表?”
不等鐘云開口,她冷冷一笑,“忘記了,或許你不認識這種表,讓我來告訴你,這是勞力士潛航者,三十萬,你能買得起嗎?”
“那輛法拉利五百萬,你能買得起嗎?”
“義峰擁有六千萬的投資公司,你有嗎?”
尖酸的語氣,刻薄的眼神,僅僅為了炫耀,滿足內(nèi)心的虛榮,每一句話,便如同一刀刺來,鐘云低著頭,僅僅攥著拳頭,指甲刺入掌心,瘦瘦的身體在顫抖,心卻在滴血。
這一次,連王五都看不下去了,眉頭輕輕挑動,正欲開口,忽然一聲低沉的歷喝傳來。
“夠了!”
天野與洪大寶臉色陰沉,大步走來,走至近前,天野如同黑塔一般擋在鐘云身前,冷冷道,“你有什么可炫耀的?眼鏡再窮也不會賣肉。”
試想,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天野一臉冷酷說出這句話時,絕對不是震懾,而是像冷笑話一般讓人忍不住想笑。
柳眉等人就沒有忍住,雖然沒有笑出聲,但掩飾不住淡淡的笑意,不過,她們看向中年人的目光,仍然有一抹掩飾不住的眼熱。
名表名車,多金多情,的確對她們這樣的女生有莫大的吸引力,關(guān)鍵是中年相貌并不丑,成熟穩(wěn)重,溫文爾雅。
只有夜小魚,仍然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氣質(zhì),仿佛那三十萬的勞力士,五百萬的法拉利對她沒有絲毫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