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的學(xué)校有些奇怪,不僅沒有名字,而且上課的老師都有十幾個是用代號來稱呼的,他們從一號到十幾號,無時無刻都穿著黑色袍子,臉上帶著羊角面具,讓人看不清長相,每個人都帶有濃厚的地方口音,只有身上寫著號碼的銘牌才能讓人識別他們身份,他們也從來不需要工錢,不需要吃飯,歷屆校長都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但是這不妨礙純潔的鄉(xiāng)下人對這些從爺爺輩開始就在為教育事業(yè)做貢獻的人的尊敬?!赤l(xiāng)下學(xué)校的彭校長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
幾個好友一起談天說地,不知時節(jié),所以等喬靜想起回家,已是月華高上,路燈冷清,天空都開始飄起雪花了。
腳底踩著雪地冰屑發(fā)出噗呲噗呲聲音,家里的人只怕早已進入夢鄉(xiāng)了吧。喬靜捧著雙手接著雪花,抬頭天空藍月已經(jīng)非常大了,紅月只有一點隱約可見。到了后天藍月就會遠(yuǎn)去,換成紅月當(dāng)空。
“靜女?!鄙砗髠鱽硎煜さ哪腥寺曇簦瑔天o轉(zhuǎn)過身,這是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戴著黑色風(fēng)帽身材修長的男人。
這個男人將風(fēng)帽摘下,露出鷹一般的眼睛,亂糟糟的頭發(fā)與胡子,顯露出一個怎么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在那垃圾場般的臉上,只有鷹一樣的眼睛就像被遺棄在垃圾場的寶珠一樣璀璨。中年男子的左手還提著一大袋食物,左邊夾著一箱泡面。
“爸爸!”喬靜輕聲喊道,就在如此針落有聲的環(huán)境里,她的聲音都需要全部注意力去聽才可以聽到。
“明天是藍月節(jié),我買了很多食物回來!”中年男子微笑道:“另外,將父親的臉看成垃圾場可不是一個淑女該有的禮貌哦!”
“我可沒有這樣說?!眴天o撇過頭臉微紅說,喬靜說著去幫父親拿起裝食物的袋子。
“小時候你有什么想法都是直接跟我說的,那么可愛,現(xiàn)在變得如此害羞,卻是因為長大了?。 眴谈父锌?。
心中有忐忑,對于父親的話當(dāng)然只能當(dāng)做沒有聽到,盡量少說話。兩人走進了家門。
在玄關(guān)換了鞋,喬靜突然問道:“爸爸,今天晚上不用出差嗎?”
喬父將一箱方便面放在桌子上,脫下風(fēng)衣,往沙發(fā)走去說,“三號老師去世了,今晚要去查下教師宿舍,我也是順路買點東西放在家里!”
他舒服的靠坐在沙發(fā)上,從口袋掏出包煙,兩根手指挫出個火苗,點燃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口。
難聞的煙味讓人窒息,喬靜皺眉,坐的離父親很遠(yuǎn),煙味飄不到的上風(fēng)口。完全不敢相信的問:”三號老師怎么可能去世!“
那個帶著濃重地方口音,整個人常年籠罩在黑色袍子中的神秘三號老師,都活了幾百年了,怎么突然就會死。
”是啊!三號老師去世的太突然了!“看見女兒不喜歡,喬父將香煙按滅。
雙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這才說,”三號老師的輩分太大了,就連如今189歲高齡的彭校長小時候都在他手下讀過書,他也沒有什么親人之類的,年齡大了去世了也很正常?!?br/> ”不過,這也不是你要關(guān)心的!“喬父說著又穿起風(fēng)衣,拆開桶面的箱子拿了幾盒泡面用袋子裝好。
“明天你們幾個自己吃飯不要等我。”說罷提起裝了桶面的袋子,就往玄關(guān)走去。
“等等?!眴天o快速從冰箱里面拿出一盒便當(dāng)遞到喬父手中,頭撇到一邊說:“拿去吧!”
喬父接過便當(dāng)摸了摸喬靜的頭,將便當(dāng)放進袋子里面,往外走去。
“我可沒有特意為你做便當(dāng),只是忘記拿去學(xué)校吃了!”喬靜不忘補充道。雖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但是說是特意為你做的是有點害羞呢,所以到嘴上就變成這句話了。
“我知道了!哦,我想起來了,你汪叔叔說你答應(yīng)了蓮華交給你照顧了!”喬父彎身去拿鞋子,邊說道。
“恩!在汪叔叔回來之前,我會一直照顧蓮華的!”喬靜應(yīng)道,心臟碰碰的跳動恰里,忐忑不安,就要到關(guān)鍵了吧。
“這個給你!”喬父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
喬靜接過來打信封開一看,里面至少放了5千元左右。
“以后想買什么,直接跟我或者你母親說,不要不顧身體,女武神的夢寐中會讓你腦子運行變慢,多次做噩夢會變成白癡的!”
“謝謝~!”喬靜面色復(fù)雜的將錢收下。不罵我?真是讓我感動呢。
“你不要有什么負(fù)擔(dān),有自尊是好事,我為你驕傲,但是有時也要量力而行。最后,還是要夸獎你!便當(dāng),做的不錯!”喬父漏出了一個父親應(yīng)該有的微笑道。
“這么直白的夸獎,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眴天o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嘴角開始彎曲弧度怎么也控制不住,眼中開始充盈的淚水怎么也停不下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淚水反而流的更快了,堵上嘴才能忍住不發(fā)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