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墨玄才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玉不琢,不成器。三師兄,這個弟子在你們看來或許一無是處,但在我眼里就是一塊美玉,我會悉心教導(dǎo)他的。”
“三師兄,我平時為人,可能是玩世不恭了一些,但在動真格的時候,我從來沒有令師兄你失望過哪怕一次吧?我說我能夠教好他,就一定能做到!”
“三師兄,你是我的掌門,是我的師兄,也是我的知己,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知道我有什么樣的遺憾?!?br/> “我是山河派的墨字輩弟子,我知道這個身份意味著什么。五十年前的盤山谷一戰(zhàn),山河派元?dú)獯髠拜吀呷吮M數(shù)凋零,墨字輩弟子也只剩下你我兩人……山河派正是最困難,最需要重整旗鼓的時候,我是不會掉鏈子的?!?br/> “所以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就影響到山河派的大業(yè)。不管我心中有什么樣想法,就像師兄你說的,最多就是說說而已罷了……”
“但這個弟子,讓我看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希望。我不想放棄他,就像我不想山河派有任何損傷一樣?!?br/> “師兄,我同意讓秦風(fēng)退出這次內(nèi)部比斗。但是,我絕對不同意將秦風(fēng)踢出山河派!只要我在山河派一天,他就始終是我血竹峰的弟子!”
這一刻,墨玄完全收起了平日間那種玩世不恭,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你!”墨衡真人拍案而起,眼神兇狠的盯向了墨玄。墨玄默不作聲,但同樣毫不退讓的盯著墨衡真人。
兩人跟斗雞似的杠上了,石亭中其他的山河派高層們也是噤若寒蟬。
好半天,終于還是墨衡真人先泄了氣了,他一屁股坐了回去,擺擺手,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不管了,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
“不過有一點(diǎn),在你將這小子教出點(diǎn)樣子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他參加任何門派活動的,也不會給他任何福利,更不會讓他拋頭露面出風(fēng)頭,就當(dāng)我門派里沒這一號人!我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你別說我這當(dāng)師兄的小心眼給他小鞋穿?!?br/> “還有,要是這小子鬧出任何亂子來,我是不會給你擦屁股的!亂子要是鬧大了,我連你這當(dāng)師父的一塊踢出去!”
“得嘞,收到!”正經(jīng)了沒幾分鐘的墨玄又恢復(fù)了他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您就瞧好吧掌門大人,我一定會給山河派整個后起之秀出來!”
“切!”墨衡真人被氣樂了,“我將來別被你們氣死就算是老天開眼了!”
“掌門,這……”眼看墨衡真人似乎真的不準(zhǔn)備再追究了,石亭中有人急眼了,這人就是柳如云的師父文宣。
要說方才這一戰(zhàn),受打擊最大的,第一自然是直接被扇暈的柳如云。第二就是柳如云的師父文宣了。
他精心教導(dǎo)的得意弟子,居然被秦風(fēng)這樣一個臭牛氓用這么嘲諷的方式打臉打到暈,這毫無疑問也是對文宣的間接打臉?。?br/> 原本,文宣是想通過這一戰(zhàn)踩墨玄的,結(jié)果弄成這樣,這一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文宣啊……”對文宣,墨衡真人的態(tài)度可就好多了,簡直稱得上是和藹可親,這副模樣簡直令人無法相信,就在剛才這老頭還跟那兒吹胡子瞪眼的跟要吃人似的。
“那叫秦風(fēng)的弟子,擅自使用了外派禁術(shù),以歪門邪道的小術(shù)作弊取勝,嚴(yán)重擾亂了賽場秩序。所以我已取消了他的參賽資格,罰他回血竹峰面壁一年以示懲戒,由其師父墨玄監(jiān)督面壁事宜?!?br/> “秦風(fēng)既然沒有了參賽資格,那么此戰(zhàn)結(jié)果自然不再作數(shù),柳如云自動晉級下一輪賽事。”
“另外,柳如云技藝精湛,氣度不凡,深得我心。這一枚碧心丹,是我額外贈予她的,你去轉(zhuǎn)告她,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好好養(yǎng)傷,再接再厲,爭取拿下冠軍,不要辜負(fù)我對她的期望?!?br/> 墨衡真人的這番話頓時又在石亭中引起了一陣議論。
“我去,碧心丹啊!掌門出手真是大方!”
“這是入門級弟子的極品丹藥,柳如云吃了它,不僅傷勢會立刻痊愈,修為還能倍增,真是因禍得福啊!”
文宣此時臉上的表情也很復(fù)雜,又是欣喜又是有些不甘。但他知道墨衡真人已經(jīng)作出決斷了,只能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接過碧心丹道:“多謝掌門。”
且看將來吧!文宣最后看了一眼大搖大擺的站在斗圖擂臺上的秦風(fēng),又看了一眼墨玄,咬著牙默默退下了。
“呵呵,關(guān)愛弟子本來就是我的分內(nèi)事,不必道謝?!蹦庹嫒舜认榈臄[擺手,隨即對山河派其他高層道,“時間也不早了,我看這次內(nèi)部比斗,就先暫停吧,等明日再重新開賽。各位也都去忙吧,別在這耽擱時間了?!?br/> “遵命。”
“告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