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笙禾和秦靚走后不久,路青嵐的病房里又來了一個人。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路青嵐,藏在帽子的眼睛微暗。
他朝著病床走去,和路笙禾一樣,坐在了路青嵐的身邊,拉著路請看干枯的手,晦澀的喊了一句:“姐姐,好久不見。“
路青嵐似乎是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著一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有些害怕,咿呀咿呀的叫著。
男人見她害怕,趕緊拉下自己的口罩,對著路青嵐笑:“姐姐,是我。”
看清來人的長相后,路青嵐竟平靜了下來,扯著嘴角對男人艱難的笑:“弟,弟弟?!?br/>
“是我,”男人握緊她的手,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水光,望著路青嵐,嘴角卻是帶著笑。
路青嵐也看著他,眼睛里帶著笑,看到男人被撕破的袖子露出的紋身,又是忍不住咿呀咿呀的叫起來,好像是擔(dān)心他會著涼般。
男人趕緊捂住自己的紋身,對路青嵐笑著搖頭:“我不冷?!?br/>
路青嵐張著嘴,想說話,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是對著男人掉眼淚。
男人趕緊替她擦了眼淚,語氣微澀:“姐姐別哭,馬上就快好了,路家就要完蛋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帶著你遠(yuǎn)走高飛,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br/>
路青嵐卻是輕輕搖頭,很是艱難的說道:“弟弟,跑!”
“我不跑!”男人堅決的搖頭,看著路青嵐,目光堅定的說道:“除非路家完蛋,否則我不會甘心?!?br/>
他看著路青嵐,眼神溫柔而心痛:“我要為你報仇?!?br/>
路青嵐看著他狠絕的模樣,只恨自己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拼命的吊著眼淚。
男人默默的看著她哭,同樣是心痛的說道:“你變成這副樣子,都是我害的,姐姐,我等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那一天?!?br/>
“如果路家沒了,路家那個老東西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我也要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br/>
“如果我失敗了,你也別太難過,我死了以后,就讓路笙禾照顧你吧,我相信他會照顧好你的?!薄苯憬?,你一定要等我?!?br/>
男人說著,就是站起來,在路青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目光虔誠而尊敬。
路青嵐流著眼淚,看著他帶上口罩帽子,朝著門外,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弟!”
而男人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彎了彎嘴角,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的病房。
路青嵐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眼淚掉的更兇,急火攻心之下,一口血吐了出來,病房里立即警鈴大作,驚動了外面的護(hù)士和醫(yī)生,立即蜂擁過來查看情況。
“怎么回事?血壓怎么掉這么多,心跳也在掉,快,準(zhǔn)備腎上腺素!"醫(yī)生一邊急救,一邊著急的喊道。
路笙禾和秦靚還沒走出多久,就接到了療養(yǎng)院的電話。
“怎么了?”秦靚發(fā)現(xiàn)路笙禾的臉色大變,趕緊問道。
路笙禾抿緊了唇,什么都沒說,只是拐了個彎,直接掉頭回療養(yǎng)院。
“是不是,是不是姐姐出事了?"秦靚說出自己的愕猜測,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路笙禾的臉色冷凝,不用說話,秦靚也猜出來,路青嵐出事了。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療養(yǎng)院,路笙禾朝著路青嵐的病房飛快的跑去,秦靚緊隨其后,兩個人跑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醫(yī)生正在對路青嵐實(shí)施搶救。
“路少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嵐小姐突然內(nèi)臟大出血,呼吸和心跳急速下降,醫(yī)生正在搶救,手術(shù)室也在準(zhǔn)備后,只是以青嵐小姐的身體狀況來看,她可能不能活著走下手術(shù)臺!”護(hù)士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對路笙禾開口。
路笙禾聞言,看了護(hù)士一眼,令她如墜冰窟般冷的可怕。
“盡力救!想盡辦法都要讓她活著!”路笙禾咬著牙,聲音微顫。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護(hù)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著,就又是跑進(jìn)了病房。
路笙禾也想進(jìn)去,被身后的秦靚拉住,“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著急,但是醫(yī)生在搶救姐姐,你在這里等他們吧?!?br/>
路笙禾的身體緊繃著,沒說話,卻還是聽了秦靚的話,站在門口,眼睛盯著躺在病床的路青嵐。
秦靚站在他的后面,心如同是被放火上煎熬的螞蟻,她不敢相信,路青嵐有個三長兩短,對路笙禾來說,該是多么大的打擊。
可是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默默的站在外面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