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然快要失去意識的剎那間,一道高大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快速的閃到了謝濤的身后.
像座小山一般,將謝濤和莫然的影子全部籠在了其中.
只聽齊齊的咔嚓一聲,謝濤的兩條手臂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晃悠悠的垂了下去.
莫然覺得脖子一松,順著墻邊滑坐到了地面,她臉色漲紅大口呼吸著得來不易的新鮮空氣.
張婷見謝濤雙臂被連越齊齊摘掉了關(guān)節(jié),也來不及多想,抬起腿一腳就將謝濤踹倒在地.
這一腳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謝濤順著地面上黏糊糊的血,直接滑出去兩三米遠(yuǎn).
可失去了手臂支撐的謝濤似乎并沒有放棄,姿勢扭曲著試圖用臉支撐著地面,用力的還想要再爬起來.
莫然捂著脖子倒吸氣,艱難的指了指地面上的謝濤.
“先處理他.”
張婷愣了一下,剛想著要用什么東西先給謝濤綁起來再說.
就只見身前那道高大身影已經(jīng)跨步走了過去,金屬手銬啪嗒一響,謝濤的手腕被扣在了走廊墻壁的扶手上.
張婷眨了眨那雙還掛著淚水的水靈靈大眼睛,看了看莫然,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連越.
什么情況?
這句莫非是給他說的?
什么時候這么默契的?
為什么殺人犯會聽莫然的?
剛才在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
不對.
殺人犯的手銬怎么換到謝濤手上了?
張婷滿腦袋問號,但又控制不住一臉的八卦.
她似乎隱隱覺察出了些什么奇怪的味道.
她抬手指了指連越站在血灘中赤裸的雙腳,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有..有玻璃.”
莫然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拍了下張婷的屁股.
“愣什么呢,扶我一把.”
張婷趕忙哦了一聲.
“這謝濤到底發(fā)什么瘋,推趙小惠的不是他自己么,掐你撒什么氣.”
莫然拉著張婷的手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白大褂上已經(jīng)全是血,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很難受,根本沒法再穿了.
“看他的反應(yīng),不太像精神出問題.
你沒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看起來,起碼比之前瘦了二十斤么.
之前的傷好的那么蹊蹺,那現(xiàn)在出現(xiàn)什么副作用也無可厚非.”
莫然摸了摸脖子上被謝濤掐出的兩排指痕,嘶了一聲,又接著說道.
“先不管他,你去讓程曉把剩下的物資和人一起帶過來.
現(xiàn)在這門窗都廢了不安全,說不定一會還會有什么.
我們在這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張婷哦了一聲,抬頭又看了眼對面的連越,在莫然手心使壞的捏了一下,這才跑開.
莫然看著地面還在掙扎的謝濤,心里回憶起剛才那道聲音.
她似乎有一點點明白,剛才連越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讓怪物們逃跑的了.
她指了指自己辦公室的方向,對連越說到.
“你跟我來吧,我給你找雙鞋.”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莫然的辦公室.
這里沒被禍害過,所以屋內(nèi)依然干凈,也沒有那股子腥臭的血腥味.
只不過之前給婉婉物理退燒,地面堆了不少用過的冰袋和早已融化的冰塊,地面濕漉漉的,兩人前后腳踩過去,留下了一串血紅色的腳印.
莫然從衣柜里翻出了兩套戶外登山服和登山靴.
這還是去年某天休假,她和廖凡在爬山的途中接到急診電話,來不及回家換衣服就直接回了醫(yī)院.
本來約好下次休假再去的,可這套衣服就這么在這放了一年.
她把男款那套衣服和一包酒精濕巾遞給了連越.
“這是我男朋友的衣服,比病號服能長一些你將就穿吧,鞋碼應(yīng)該差不太多.”
說完拉起了看診簾,去后邊整理自己了.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看見一身干凈整潔的連越不由得就是一愣.
這套衣服她無比的熟悉,只不過換了個人穿,完全就不是一個感覺了.
“還好,就是褲腿和袖口有點短.”
她點點頭,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連越坐下.
“我有幾個問題,必須和你弄清楚.”
連越還挺聽話,靠著椅背坐了下來.
余光剛好瞟見微微打開的抽屜里,有半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再看看莫然身后墻上,掛著同樣一張臉的醫(yī)生照片和簡介,沒有說話.
莫然也拉了一把椅子,在連越對面坐了下來.
她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
“如今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
在你昏迷期間,流星雨變成了巨大的隕石雨,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外邊還不知道有多少像剛才一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