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話、粵語、韓語和日語當中,數(shù)字4的發(fā)音和“死”近似,所以常常被人認為是不吉利的數(shù)字,例如有些大樓就沒有4層、14層,香港新渡輪中沒有名字為4號的船只,臺灣沒有個位數(shù)為4的車牌,挑選手機號時,我們也往往會規(guī)避尾號為4的號碼。
這些唯心的東西以前我并不相信,但在那天夜里,我看著頭頂?shù)拈T牌號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444房間?!?br/>
小廣告上的地址完全正確,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江城居然真有這樣的地方。
“要進去嗎?”
就像是游戲打到了最后一關,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雜。
漆黑的走廊看不見盡頭,腳下偶爾會踩到干裂的朽木和蟲子的尸體,更讓我在意的是,這里是地下四層,手機莫名其妙黑屏,唯一的武器德國進口8千伏電壓防狼器也停止工作,我失去了所有保障,要赤手空拳面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陰森、恐怖的環(huán)境加上老阿婆之前的藏頭詩,我提心吊膽,越想越怕。
“如果一切僅僅是惡作劇或者另類綜藝節(jié)目,那對方的手筆未免太大了一點,而且我處處留心,并沒有找到攝像機和明顯的人為痕跡,這似乎不是一個玩笑?!?br/>
手掌搭在門把上,我幻想著開門后,里面會有十幾臺攝影機對著我錄像,還有西裝革履的主持人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拿著麥克大喊:“恭喜高先生通過考驗,這是給您的一百萬獎金……”
yy是愉快的,現(xiàn)實總是傷感的。
“嘎吱”,伴隨著難聽的開門聲和飛舞的塵灰,我進入屋內。
“有人嗎?”
昏暗的燈光在頭頂搖晃,地毯散發(fā)出霉味,腐爛的桌椅堆在屋子中央,最里面的墻壁上歪歪斜斜寫著四個大字——陰間秀場。
沒有想象中的閃光燈、攝像機,也沒有滿臉鮮血、提溜著腦袋的冤死鬼魂。
最好的情況沒有出現(xiàn),最糟糕的情況也沒有遇到,門里面只是一間廢棄的倉庫。
“不能大意,既然夏晴之提供的地址屬實,那這里很可能是她哥哥遇害的第一現(xiàn)場,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正在一間發(fā)生過兇殺的房間里?!?br/>
輕輕關上房門,頭頂忽明忽暗的燈泡散發(fā)著久違的亮光,我稍稍感到心安。
“有人嗎?”燈明明開著,可屋內的陳設卻給人一種荒廢很久的錯覺。
我踏上破爛受潮的地毯,感覺十分奇怪,就像是踩在凝固了血水的頭發(fā)上一樣。
腳下發(fā)出地板的呻吟,偶爾露出的孔洞中還能看到一兩具不知名蟲子的尸體。
屋子中央的桌椅上刻著各種驚心動魄的字眼,有些地方還被指甲劃出長長的傷痕,似乎曾經(jīng)坐在那里的人們遭受過極端的折磨和痛苦。
走到最里面,陰間秀場四個大字用血紅色的顏料粉刷在墻上,起初也沒什么,但看的久了總感覺字里包含著猙獰和詭異。
“普通顏料或油漆放置時間長了會成塊狀掉落,而顏色變深,紅中帶褐,這似乎是血液才有的特征……”
內墻邊上還有一扇小門,在外面搜索無果,我好奇之下將其推開。
“嘶……”屋內溫度驟降,我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僵在門口。
不算太大的房間里擺著一張兩米長的黑色貢桌,桌子另一邊并排坐著三個人!
他們穿著正裝,和我之前所想的電臺主持人差不多,唯一讓我感到別扭的是,這三個人臉上都戴著紙人面具,乍一看還以為是三個紙扎的人偶。
“你是來面試的嗎?”中間那人像機械般,一頓一頓的抬起頭,聲音喑啞低沉,好似掀開生銹的罐頭盒子。
“對,是的,我是來面試的?!毖矍叭嗣磺宓准殻f不定就是殺害夏晴之哥哥的兇手,在這樣的冷血殺人魔面前一定要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