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眼珠一通亂晃,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表上。
他陡然明白了過來,只要他今天不提還錢的事兒,這塊手表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到他的手腕上了。
忽然,阿飛笑了,笑的很放肆。
“天哥這么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兒呢?!卑w說著,從衣兜里掏出錢包來,數(shù)出三千塊放在公雞面前,“公雞,這是之前借你的三千,你數(shù)數(shù)?!?br/>
此刻,公雞還客氣呢,“阿飛哥,如果你手頭不寬裕,就先用著吧。”
“哥們之間客氣什么。”我立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阿飛有錢了還賬,理所應當,如果阿飛真的拿不出來,你問阿飛要錢?!?br/>
我拍了拍桌子,眼睛一瞪,“我還不樂意呢,給你你就拿著?!?br/>
公雞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錢也沒數(shù),轉手交給了小麻雀。
錢還了,阿飛的臉色有些不爽。
我佯裝不知情地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有借錢這么檔子事兒呢?!彪S后端起酒杯來,“喝酒。”
當然,阿飛根本不會相信我不知道。
此刻的阿飛,剛剛進門時候的囂張氣焰,一掃而空。
這頓飯,我們吃的很愉快,至少我是這樣。
散了場之前,我將手表還給了阿飛,此時已經到了十點鐘。
大家走出姐妹餐廳,阿飛湊到我的面前,說了一句話,讓我的酒醒了大半,“天兒,我現(xiàn)在跟著黑龍呢?!?br/>
他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高人一等的得意神色,似乎再告訴我,我昨天晚上挨揍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
隨后,阿飛鉆進了一輛新的寶來車里,甚至都沒有和其他兄弟打聲招呼,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老豬看著遠去的車罵道,“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人各有志?!蔽遗牧伺睦县i的肩膀,“大家都回家吧,改天再聚?!?br/>
回到公雞住的地方,天已經很晚了,我只好再次住在了公雞家里。
我洗了把臉,躺在床上剛要進入夢鄉(xiāng),隔壁就傳來女人的聲音,起起伏伏潮起潮落,搞得我一個正經八百的小處男,心里癢癢的。
估計是中場交換場地的時候,公雞說了一句,“你叫那么大聲干嘛,天哥還在隔壁呢。”
“我樂意?!毙÷槿刚f了一句,隨后又開始她的美聲獨唱。
我從衣服里掏出煙來點上,幸虧租好了房子,住在別人家,太不方便了。
很快歌聲停止,又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公雞,你什么時候能男人一點?!毙÷槿嘎裨沟?,“今天如果不是天哥把錢要回來,估計這三千塊就打了水漂了。”
公雞干笑了兩聲,“都是兄弟,我怎么好意思張嘴問阿飛要錢呢?!?br/>
“你就是沒出息!”小麻雀埋怨道,“他開新車,戴新表,這點錢還不起?”
“人家根本沒有把你當兄弟,你還自以為是呢!”
“攢點錢換輛摩托車行不行?整天坐你的破車,聲音大得要死,我都覺得丟人?!?br/>
“以后我不往外借錢了還不行?”公雞陪笑道。
“拿開你的手,我睡了。”小麻雀嘟囔道。
沒多久又傳來公雞的呼嚕聲,我嘆了口氣,起床上了個廁所。
我私以為,他們肯定都睡了。可是,當我打開廁所門的一剎那,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