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摘下那頂臟兮兮的帽子,冷風一吹,長發(fā)隨風飛舞。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塵,朝其中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孩子道:“十七怎么樣了?”
那孩子搖了搖頭,一臉苦澀地答道:“還是老樣子?!?br/> “哎……我去看看她吧?!闭f著站起身來,朝里面的一間小破屋走去。
一張破舊不堪的小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女孩,見了她,臉上瞬間露出笑容,強撐著坐起:“姐姐,你回來啦?!?br/> 來到她身邊,乞丐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小女孩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沒有呢,十七很好?!?br/> “那你……”
“哐”正說話間,忽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暰揄?,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爛木門瞬間倒塌。
接著便聽到一道公鴨嗓子般的嗓音傳來:“文九九,給你大爺滾出來!”
屋外,出現了幾名光著膀子,手里提著木棍的大漢。
外面的小孩噌一聲攔在小屋前面,瞪眼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你野爹!給勞資滾一邊兒去!賤民!”說話時,帶頭那腦門捆著一根綠頭巾的大漢,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攔在面前的小孩踢倒在地。
這一腳使得力猛,小孩兒“哇啦”一下,將剛吃下去還沒消化的肉包子又吐了出來,大漢的靴子上瞬間沾了不少。
“真踏馬惡心!”大漢一把揪住小孩兒的衣領,喝道,“馬上給你爹舔干凈!不然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呸,下賤的東西!”
小孩兒沒有答話,默默地彎下了腰,就在所有人以為他真的會給大漢舔靴子時,只見他忽然張開嘴,狠狠朝大漢的小腿咬了過去。
“?。 贝鬂h猝不及防,劇烈的疼痛傳來,讓他一張臉扭曲得有些可怕。
小孩兒只怕是使出了吃奶的氣力,鮮血順著大漢的褲管流了下來。
旁邊的人吃了一驚,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指著他大叫:“媽媽的,賤民!趕緊松手,哦不,松口!不然勞資捶死你!”
“和他廢……廢屁話!給勞資捶!捶死算我的。哎喲……哎喲喲!”
“住手!”那名乞丐女孩拿著一根木棍走了出來,母雞護小雞一般將幾個小孩護在身后。
“媽媽的!”被咬的大漢艱難地站起身,指著她叫道,“文九九,連你大爺的錢包都敢偷是吧?好得很!今天就是你和這幾個小崽子的忌日!”
文九九把手里木棍一揚,色厲內荏道:“你……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哈哈,不客氣?來,讓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氣!”大漢跳腳上前,伸手便要去扇文九九的耳光。
結果對方比泥鰍還滑,人沒扇倒,襠部便挨了一腳,嘴里發(fā)出嗷的一聲慘叫,兩手捂住褲襠,蹲了下去。
旁邊一禿頭大漢連忙連忙上前,關切道:“皮二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看醫(yī)生?”
“我……我看你姥姥的棺材板!”皮二哥面色醬紫,顫抖著聲音,咬牙切齒道,“上……上啊!捶死這些賤民!嘶……哎喲!”
“好叻,您就瞧好吧!”
幾條大漢對視一眼,擼起衣袖,展開雙手,邁著八字步朝文九九和幾個小孩兒圍了過去。
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屋內過于狹窄,而且還要護著幾個小孩,身材瘦弱的文九九很快便被他們制服,按在地上。
“媽媽的,我讓你踢我褲襠!”皮二哥滿臉戾氣,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將文九九頭上的帽子扇飛出老遠。
那頭長發(fā)放下來的瞬間,皮二哥不由得一愣,一把托起文九九的下巴,頓時眼睛一亮:“哎喲呵?沒想到還是個娘們???長得還挺水靈的,好得很!今兒個正好拿你開開葷!”
盡管她臉上臟兮兮的,但根本掩飾不住那精致的容顏,尤其是一對滴溜溜的大眼睛,更是勾人心魄。沒想到,在這貧民窟還有這等貨色,還真是撿到寶了!
“呸!”文九九喉嚨一動,一口唾沫星子狠狠啐在了皮二哥臉上,一臉憤怒道,“有種你放開老娘,我們單挑!”
“單挑?”皮二哥頓時咧開嘴笑了,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說道,“好??!一會兒就讓你一個人單挑我們幾個,放心,哥哥們的功夫都是一流的,保證讓你爽翻天!嘿嘿嘿……”
“嘎嘎嘎——”旁邊幾個大漢也跟著他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外面早圍了不少貧民,但他們紛紛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冷眼旁觀,誰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甚至還有人搬著小馬扎坐下,拿著瓜子嗑了起來,嘴里跟著起哄:“脫,脫光她!”
“好,今兒個那就讓大家開開眼界!”皮二哥舔了舔嘴唇,邪笑著朝文九九伸出不知道什么原因抖個不停的咸豬手。
就在此時,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扒迤绞澜纾世是?。把良人調戲,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眾人齊刷刷地回過頭,一名長相帥氣,穿著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正抱著膀子靠在土墻邊冷笑。他正是追過來的李一一。
按理說來,小偷,是該打。
不過,看著她身邊那幾個小孩兒,李一一忽然覺得她這么做也情有可原。
看著幾個大老爺們打算當眾侮辱人家時,再也忍不住了,這才出聲。
皮二哥打量他兩眼,揚了揚拳頭,兩只王八眼兇光直閃:“小白臉子,不關你的事,看戲就給我閉了鳥嘴好好看,不然你爹捶得你撒尿都痛!”
張嘴就噴糞,李一一頓時就不爽了,拉長了臉道:“喂,過分了??!我不過就說句公道話,你就把言語來傷我,這樣只怕是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