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白修遠他們已經(jīng)插手了,我們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程越擔心這樣下去,他們會聯(lián)想到他們的身上來。
他倒是沒有關系,神醫(yī)傳人的身份,暴露了也沒有什么,但是妹妹不行,暴露得越多,對她掩藏身份越不利。
程清思索半刻,道:“現(xiàn)在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哥哥,你接著查下去,我去找白修遠?!?br/> “妹妹,你說什么?!”程越不敢置信地道:“你瘋了嗎?你和他們走得越近,你的身份暴露得就越快!”
程清勾唇笑道:“越是這樣越要迎難而上,要不然的話,怎么讓他們知道我和程越元帥的不同之處呢?”
看著好像瞬間通透的程清,程越一點也不理解,嘴里不斷地念叨:“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
“哥哥……”
兩人在里面說著話,絲毫不知道,白修遠并沒有真的走了,而是躲在墻后面,聽他們的談話。
白修遠睜大了眼睛,微張的薄唇微微顫抖,震驚、不敢置信、被騙了的憤怒,輪番沖擊著他的心,以為永遠再也見不到的人,竟然真的以這樣不可能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
猜測得再多,也不如這一刻得到了真實答案來得沖擊力大。
什么東西模糊了他的眼眶,他眨了一下,好多了,只是好像有什么劃過他的臉頰,落到地上了。
白修遠難受得哽在心口,轉身施展輕功跑了。
……
夜色下,冷風呼呼地打在臉上,背上的傷口很痛,這都不足以讓白修遠停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他佩服的人,竟然是個女人!
她竟然是個女人!
她為什么要女扮男裝混入軍營?!
她為什么要假死來騙他,害他這么傷心,以為從此以后失去了唯一知己?
她知道當他看見她尸體的那一刻,感覺好像世界都坍塌了嗎?!
白修遠跑到郊外的林子里一顆樹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
“程越,你這個騙子!騙子!”
白修遠往林子里面大吼一聲,靠著樹干坐了下來,流著眼淚又笑了起來,這一刻什么溫文爾雅什么淡定從容,全都離他而去了,他就像是個瘋子。
“騙子,騙子……”
白修遠將臉埋在手中,哭到肩膀顫抖,像個孩子一樣。
他心里有怨恨,可是他不能忽視的是心里面巨大的狂喜,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情緒難以自抑。
元帥,你還在,你還在。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在我的眼前消失,一定不會。
白修遠哭出了聲。
只有在這樣寂靜無人的夜下,他才可以無所顧忌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溫文爾雅地位不凡的白軍師,他只是個普通人,只是個有在意的人的普通人。
……
到處都沒有找到白修遠的程清,毫不猶豫轉身回去找自家哥哥。
補貼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趙凝白的問題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管了。
太師府客房中,程越程清兄妹看著尚在昏睡中的趙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