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沐浴他身上有股清洌裹著薄荷的香味,走近后更加濃郁,薄荷味讓白子苓大腦清醒一些。
也沒問秦聿宸聽沒聽到她跟堂妹的對話,白子苓眉眼難掩疲憊地起身,“我去洗澡?!?br/>
剛走兩步,胳膊一涼,不屬于自己的一只大掌扣住她的胳膊。
小姑娘的胳膊還是那么細(xì),膚感滑膩柔軟,握在手里跟沒骨頭一樣軟軟嫩嫩,想著她皮膚嬌氣,秦聿宸都不敢用力。
對上白子苓不解的眼睛,男人沉聲道:“伸開手?!?br/>
等白子苓疑惑伸開,她白嫩的掌心早已紅腫不堪,幾道月牙型的傷口冒著鮮紅,縱橫交錯。
鮮紅的血和雪白的皮膚兩色碰撞,觸目驚心。
白子苓因為工作的原因不能留長指甲,她能用短指甲把掌心掐成這樣,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饒是秦聿宸在看到她把拳頭握得隱隱發(fā)抖,也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
他語氣冷肅,“坐好,不準(zhǔn)動?!?br/>
白子苓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和語氣的冷然讓她心頭發(fā)慌,瞬間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被教導(dǎo)主任訓(xùn)話的感覺。
她一句話都不敢說,乖寶寶似的坐下,坐姿端正。
等秦聿宸回來,看著她跟小學(xué)生一樣的坐姿,哭笑不得。
平時皮得不行,這會兒知道怕了?
心里那么想,秦聿宸臉色異常冷淡,將碘伏和酒精放到白子苓面前。
他語氣聽不出喜怒:“選一個。”
看到男人拿著藥箱出現(xiàn)白子苓愣了一下,他要給自己處理傷口?
白子苓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毫不猶豫地指向碘伏,酒精疼得要死,只要不傻就不會選它。
可男人直接打開酒精,握住她的小胖爪,下一秒,白子苓的手掌就火辣辣地疼。
“啊——”
這種疼讓白子苓腦仁都一抽一抽的,眼淚瞬間涌出眼眶。
男人摁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冷聲道:“生氣掐自己?白子苓你傻不傻?初見時那股機(jī)靈勁哪去了?”
話落,他抬頭就見白子苓疼得淚珠子唰唰往下流,眼眶通紅,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盛滿淚花。
小姑娘哭紅了鼻頭,“疼!”
秦聿宸冷哼一聲,“疼讓你長記性,下次再敢掐自己,我把你的手摁酒精里面。”
話是這么說,男人已經(jīng)把酒精放回原處,用醫(yī)用紙巾輕輕擦掉她手上的血跡,涂上一層碘伏后用紗布纏起來。
另一只手就沒再用酒精,沾染碘伏的棉簽輕輕擦過她的手掌。
他動作十分溫柔,臉色卻不好看,沉著臉,十分冷漠。
等他把白子苓的兩只手都包扎好,看都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把東西都放進(jìn)醫(yī)藥箱里。
背后突然一熱,好似一塊軟嫩的豆腐貼住他的后背。
“秦聿宸你好兇,我都選好了你不講信用,動作粗魯!我的手好疼!”小姑娘扯著哭腔控訴他的‘惡行’。
洗過澡他只穿了件寬松的家居服,等白子苓說完,他的后背已經(jīng)濕了,不用看都知道是白子苓的眼淚。
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怎么忘了這小姑娘是水做的,不哭就算了,哭起來跟發(fā)水似的,停都停不下來。
他說:“我只讓你選,沒說你選什么用什么?!?br/>
“……”好像是這樣。
白子苓無話可說,過了好一會兒,哽咽著說:“你以后溫柔點(diǎn),別沉著臉,我害怕?!?br/>
“還有,你明明是好心,非要冷著臉訓(xùn)人,多虧我這個人明事理,換其他人就討厭你!”
這是實話,剛剛秦聿宸明明是在幫她處理傷口,是在做好事,可他偏偏沉著臉,說話也冷聲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