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猜不出李清潭到底是說笑還是認真的,但她認真想了想之后還是拒絕了,“不好意思,我可能沒那么多的時間?!?br/>
李清潭倒也沒太失望,笑了笑說:“沒事,那就算了?!?br/>
“嗯?!?br/>
過了會,宋枝那邊忙好了,云泥起身進去房間,等到補課結束出來,李清潭已經(jīng)不在客廳。
宋枝送她出門,“姐姐再見?!?br/>
云泥笑著和她揮了揮手。
這之后連著補了三天課,云泥都沒再碰見過李清潭,直到補課最后一天,結束后宋枝照常送她出門。
正巧宋堯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玩滑板,宋枝站在門外看他換鞋,“哥,清潭哥怎么最近幾天都不來我們家了?”
“他啊?!彼螆蚨自诘厣舷敌瑤?,“他回北京了?!?br/>
“也是,他好像也好久沒回家了?!?br/>
電梯到了,云泥快步走了進去,伸手摁住開門鍵。
宋堯換好鞋,拿著滑板從家里出去,看見云泥時,他的目光躲閃了下。
云泥第一次來宋家時,宋堯沒認出她,只是覺得眼熟,后來問了李清潭才想起來。
他在網(wǎng)吧打架鬧到派出所的事情家里一直不知道,好不容易風平浪靜,現(xiàn)在又突然見到過去的當事人,宋堯心里還有些心虛。
每次云泥來家里,他有意無意避著她。
這會兒兩個人同乘一趟電梯下樓。
宋堯手扶著滑板立在腿側,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嗯?什么?”云泥扭頭看著他,少年的神情有些說不出來的緊張。
宋堯抿了抿唇,說:“之前暑假的時候,我們在派出所有見過的,你還有印象嗎?”
啊。
云泥想起來了,她點點頭,“記得,怎么了?”
宋堯撓了撓頭,聲音很低,“這件事我家里人不知道,我一直都瞞著他們的,所以……”
他的意思很清楚,云泥沒多說什么,“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宋堯松了口氣:“那……謝謝了。”
“沒事?!?br/>
……
周一回學校,班上大多同學還沉浸在剛剛結束的小長假中,早讀課上得心不在焉。
云泥昨晚去給燒烤店幫忙,很晚才回去,一來教室就趴在桌上補覺,睡得語文老師來掀她蓋在腦袋上的書都沒察覺。
她家里的情況各科老師多少都知道一些,見狀也就沒多說什么,一直等快下自習了才讓方淼叫醒她。
方淼遞了盒牛奶給云泥,擔憂道:“你這燒烤店的兼職會不會太辛苦了?”
“還好,平時不會這么忙?!痹颇嗳嘀釢难劬?,頭往后仰,渾身都不太舒坦。
“那你自己多注意點,實在不行就算了吧?!?br/>
“嗯?!?br/>
“對了,劉浩宇說跳高和投鉛球的,周二和周四的第一節(jié)晚自習要去操場訓練。”
云泥坐起來,嘆了口氣:“……能不去嗎?”
方淼咬著吸管搖頭:“不行?!?br/>
運動會的項目繁多,部分有專業(yè)性難度也稍高的,學校怕出意外,都會提前安排老師教學一段時間。
云泥和方淼項目不同,到操場就分開了,跳高在操場東南角,空地上已經(jīng)到了不少人。
男男女女,高一高二高三都有。
六七點鐘天還沒完全暗下來,操場高聳入云的大照明燈,照得四面八方都能看清楚。
云泥挑了個角落的位置站著,從口袋里拿出張疊成方塊的試卷,在腦袋里過題目。
李清潭從她面前路過三次,她都沒發(fā)現(xiàn)。
最后一次,他停住腳步,避開她的影子,身影擋住一部分光,映在她的試卷上。
云泥抬頭。
李清潭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穿著件寬大的白t,校服拎在手里,燈光從側面打過來,襯得他又高又瘦。
他慢慢走過來,“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br/>
“一道題目?!痹颇嗍掌鹪嚲恚澳阍趺丛谶@兒,不用上晚自習嗎?”
“你不是也沒去?!?br/>
云泥瞧著他,“我訓練。”
“啊?!彼袷遣欧磻^來,“運動會?”
“嗯?!?br/>
“你報了什么項目?”
云泥:“跳高,還有八百米?!?br/>
“厲害啊?!崩钋逄缎Γ骸皶幔刻??!?br/>
“……”云泥依舊沒什么表情的看著他:“會我就不在這兒了?!?br/>
李清潭扭頭笑出聲,不再多說。
云泥站在原地,和他并肩而立,抬頭看向遠處,夜幕來襲,天空像是低垂的黑布,壓著一出好戲。
不一會兒,操場外圍傳來上自習的鈴聲。
云泥這才想起什么,問:“你也是來訓練的?”
李清潭說:“是啊。”
云泥禮尚往來,“那你報了什么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