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這場《快活林》的演出再次大獲成功。
這一場戲,就收了整整九貫的門票錢,不過要分三成給城隍廟??砂旬?dāng)初力排眾議把他們請來的廟祝,笑得嘴都瓢了。
再刨去給小弟們的辛苦錢,最后落到哥兒幾個手里的,還有個大幾千錢。
光演這一場戲的收入,就足夠兄弟們一天三頓、兩干一稀,吃到秋收了。
但人的需求是永無止境的,吃飽之后還要吃好。
哥兒幾個不會再像剛賣藝時那樣,到鎮(zhèn)上買菜回家里燒了。
現(xiàn)在,他們直接帶著小弟們在縣城下館子!
東大街董家酒樓大堂。洪家班一伙人便占了五張八仙桌。
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還有店家自釀的燒酒放開了喝。
張虎和一幫小弟輪番勸酒,朱樉和朱棣都好這口,那是來者不拒。
一群人吆五喝六、放浪形骸,喧鬧聲的能掀翻屋頂。
喝到興高采烈處,朱棣攬著張虎的脖子,對眾小弟哈哈大笑道:“怎么樣,比從前如何?”
“那是好太多了!”眾龍?zhí)酌娂娦Φ溃骸皬脑诮稚鲜毡Wo(hù)費(fèi),收不到幾個錢,還整天被戳脊梁骨,人人避之不及。”
“現(xiàn)在賺得多,還人人喜歡,見了就主動問下場啥時候演,能不能帶他們進(jìn)去?”
“那可不行?!必?fù)責(zé)在門口檢票的張虎,馬上瞪眼道:“憑票入場是我們的原則,沒票,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進(jìn)!”
“哈哈哈,好!”朱棣舉起酒碗跟他一碰道:“有咱們虎哥把門,弟兄們才不會白忙活!”
“哈哈哈!”弟兄們也起哄跟著敬酒,張虎便大笑著一飲而盡。
叫好聲中,張虎朝朱棣豎起大拇指道:
“四爺,你真是牛,把武松演活了!不,你就是武松!”
“對,四爺就是武二郎!”小弟們紛紛應(yīng)和。
“唉,主要還是我們家老六的功勞?!敝扉櫮绲拿嗣鞓E的腦袋?!澳莿谑沧雨P(guān)漢卿這么大時,我看還比不了我弟!”
朱楨正抱著個豬蹄啃得滿嘴油光,聞言用四哥的袖子胡亂抹了抹嘴道:
“不,我不過是施耐庵的搬運(yùn)工,主要還是四哥牛逼,天生的角兒。恁要是晚生幾百年,就沒成龍什么事兒了。”
“成龍是誰?”朱棣聽蒙圈了,不過他都習(xí)慣了老六的胡言亂語。天才劇作家嘛,思維肯定異于常人。說不定腦子里又在構(gòu)思什么新情節(jié)了。
朱楨也懶得解釋,繼續(xù)低頭猛吃。
他發(fā)誓要把失去的脂肪重新漲回來。
媽的,再也不為討好父皇減肥了。他不配!
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胖,胖得痛痛快快,伱他媽的管得著嗎!
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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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班眾人一直喝到夕陽西下,一個個酒足飯飽,醉態(tài)百出才結(jié)束。
朱樉從褡褳中摸出錢袋子,重重拍在桌上,豪氣干云道:
“會,會賬!”
這是他最喜歡的瞬間,僅次于被徐大將軍點(diǎn)贊。
“不,不用了?!闭乒竦膮s不給他這個機(jī)會,指著樓上賠笑道:“那位客人已經(jīng)給結(jié)了?!?br/>
朱棣聞言得意一笑,自己成名之后,這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