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色從窗外透進(jìn),把他臉部線條襯得冷硬分明。
他不說話,站起身后,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到我面前。用行動告訴我,我剛剛沒有聽錯。
我盯著這幾頁薄薄的a4紙,上面的每一個墨印字體都變成螞蟻,咬噬著我的心。
“這只是律師草擬的初稿。如果覺得給你的錢不夠,可以加。只要簽字,房子,車,珠寶都不是問題?!彼曇舻焕淝?,卻暗透著恩賜的高高在上。
這就是他眼中的我嗎?
即便四年過去,我們早已結(jié)束包養(yǎng)關(guān)系。我也有了自己的工作,但在他面前,我永遠(yuǎn)都還是四年前的那個我——因為錢依附于他。
“我不要錢?!蔽掖瓜马?,悲傷的聲音里帶著細(xì)不可察的倔強(qiáng)。
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戾氣頗重地說,“那要什么?”
我要你!
我不稀罕葉家的財富,也不渴慕葉太太的尊榮。從頭到尾,我不過是愛著一個叫葉寒遇的男人。
即使是我貪心,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我也想默默地守著你。
哪怕,你這輩子都不愛我。
可下頜猛地一疼,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猛抬起我臉,讓我清楚地看見他此刻眼里的厭惡后,我什么都不敢說了。
我像待宰的雞崽,伸長著脖子,痛苦說,“我們才結(jié)婚兩個月,你要離婚,能不能緩一緩?兩年?不,一年,就一年!”
即便這個婚姻再不堪,也至少讓我擁有一段回憶,好不好?
他松開我的下巴,重新坐回對面的沙發(fā),雙腿交疊。
我以為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剛松下一口氣,就聽見他冷酷地說,“不行。她懷孕了,等不及?!?br/>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在我失去孩子三個多月后,這這句就如同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猛地扎進(jìn)我胸口!
我憤怒地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忍著眼角的淚意,咬牙問,“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