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噼里啪啦的從眼眶里涌出來,被媽媽抱緊的身體也簌簌發(fā)抖,“媽!”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從譚笑的胸腔里發(fā)出來,耗盡全身的力氣,帶著旁人無法理解、自己也無處可言明的情緒。
明明哭的慘烈非常,可譚笑的嘴角、眼尾卻又同時帶著笑意,幸虧屋里的人都被她的哭聲給絆住了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異乎尋常的表情,否則十有八九會覺得她是得罪了黃大仙不可。
王佩一邊用手給女兒擦臉上的淚水,一邊溫柔地安慰著:“笑笑不哭、不哭了啊,媽在呢,媽在呢。媽不打你也不罵你,媽說話算數(shù),乖女兒,不哭了?。 ?br/> 王佩再冷情,也禁不住女兒這樣的哭喊,把她的心都要哭碎了,心中那點因為孩子闖禍而匯聚起來的的怒火,頓時被她拋到了腦后,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對女兒的心疼。
見姐姐哭成那樣,小肉圓子譚敘在旁邊也扯開了嗓子使勁嚎,要不是自己把姐姐從被櫥里推下去,姐姐也不會踩到圖釘上,更不會疼的要死了。他人雖小,卻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闖了大禍了。
“王佩,孩子這腳我給包好了,你看好了,十天半個月的可千萬不能讓沾水,一沾水傷口就容易感染,幸虧這是冬天,要是夏天,孩子可就得遭老鼻子罪了。”
“哎,行,我知道了,就這樣一直包著?啥時候能知道好沒好呢?”王佩顧不得再安慰女兒,把譚笑輕輕地放在炕上,自己雙腳踩地,利落地下了炕。雖然身上的棉衣棉褲著實不輕省,可王佩全身上下卻絲毫沒有給人臃腫的感覺,一米七二的身高,反而更顯得她身材的單薄,怎么看也不像兩個孩子的媽媽。
“有半個來月咋的都能好了,我給你留下一小卷紗布和半瓶子藥水,要是孩子不小心把紗布弄掉了,你就自己給她重新抹抹藥,只要不沾水就沒啥事?!贝薜仑斠贿呎f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那一小卷紗布和半瓶子藥水被留在了炕上,黑色的醫(yī)療箱里面塞的滿滿登登,看來一會兒還要去別人家呢。
“不用了老崔二哥,孩子挺老實的,不會把紗布弄掉的,藥啥的就不用留了,再說就是留下我也不會弄啊,要是掉了我就讓他爸帶她去找你?!蓖跖遐s緊接過話拒絕道。
崔德財整理背包的手頓了頓,轉(zhuǎn)身把紗布和藥水從炕上拿起來往背包里裝,嘴上說道:“這么的也行,反正離得也不算遠,要是有啥事你就讓譚守林再叫我過來。大冷天的,就別讓孩子來回折騰了,弄出個感冒就更遭罪了。”
“我記住了崔大哥,你喝點水吧,這大雪泡天的把你給叫過來,真是折騰你了?!?br/> 王佩從柜子上拎起一個喜慶紅的塑料水壺,就要給崔德財面前的杯子倒水,被崔德財伸手給阻止了:“別忙活了,剛才都喝那么老些了,不渴。我這還得趕緊去一趟李老師家,他那個肺子這個天兒八成又咳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