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直播間內(nèi),直接炸開了鍋。
‘現(xiàn)場’更是如此!
“什么?”
兄妹倆、姐弟倆四人,有一個算一個,盡皆嘴巴大張,滿腦子都是問號:“那這封信,怎么會到‘爺爺’手里?”
關(guān)咲咲不著痕跡拉著林牱的袖口,呲牙咧嘴:“總感覺中間還藏著一些秘密?!?br/> 林牱嘆息:“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br/> “可惜了?!?br/> 可惜什么?
旁人聽不明白,關(guān)咲咲卻是心知肚明。
“唉,的確很可惜?!?br/> 雖然沒見過夏家輝老爺子,但從李芳的表現(xiàn)便不難看出,他們當(dāng)年,是真的愛的深沉且熱烈。
是足以記一輩子的??!
但是,有情人終究沒能終成眷屬。
是誰的錯?誰在說謊。
在這一秒之前,關(guān)咲咲也在猜。
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的確有人錯了,但錯的人,只怕不是李芳,也不是夏家輝這兩位老人,而是另有其人。
“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男子見奶奶稍微平靜了些,忍不住追問。
“坐著說吧?!?br/> 夏芳提醒。
男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多謝提醒?!?br/> 當(dāng)李芳到竹椅上坐下,用滿是皺紋的雙手擦干眼淚,才輕聲道:“就如我剛才所說?!?br/> “其實,在他來之前,這個村子吃飯都成問題,吃不飽、穿不暖。”
“那個年代,識字的都是鳳毛麟角,會寫字的?都更少了?!?br/> “雖然后來他曾號召并帶領(lǐng)著大家一起識字,但村民們大多都是沒興趣的,基本學(xué)會寫自己的名字后,便不來了?!?br/> “只有我與少數(shù)幾人,堅持了下來,多少學(xué)了一些?!?br/> “所以,這些年來,我?guī)筒簧偃藢戇^信?!?br/> 她捏著信的指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發(fā)白:“這封信,是我?guī)蛣e人寫的第一封,但我怎么也沒想到,會寄到他那里去。”
“我真不是寫給他的啊?!?br/> 老人再度落淚。
臉上滿是無助。
她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幫同村寫的信,最終竟然變成了自己與他的訣別信?
如此說來,自己在他心中,豈不是成了負(fù)心人?!
“難怪?!?br/> 她慘笑一聲。
“難怪他不曾回來?!?br/> “我就知道,他不會忘了我,不會變心才對?!?br/> “原來,是因為我,寫下了這封···這封···”
“您別急。”夏芳深吸一口氣,又捧著其他信件過來,道:“這些信呢?您收到過嗎?”
“一封都沒有?!?br/> 她慘笑:“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果然,他說的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br/> “我從沒想過害人,但卻總有人想要害我。”
眾人沉默,只是看著她,聽她講述當(dāng)年的事。
畢竟,大家都是晚輩,且都是孫子輩···額,林牱不算,且至少從外貌來看,他也算。
相隔這么多年,誰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她自己。
“當(dāng)初,找我寫信的那位姐姐,就是你們···干姑奶奶?!?br/> “嗯???”
兄妹二人猛的瞪眼:“是她?!”
“不會吧,她生前對我們挺好的呀?”妹妹不可置信。
“等等!”哥哥卻是猛的反應(yīng)過來:“奶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小時候你給我講過?!?br/> “當(dāng)年,你每天都會去問干爺爺,也就是姑奶奶的哥哥,有沒有夏老爺子的信?”
“是?!崩罘伎嘈?。
“問他?”關(guān)咲咲恍然:“所以他的職業(yè)是?”
李芳默然許久,才從假牙縫里蹦出一句話來:“那二三十年來,附近這十里八村唯一的郵遞員。”
“不止如此?!?br/> ‘哥哥’的臉色發(fā)黑,好似寸頭短發(fā)根根立起,跟鋼針?biāo)频摹?br/> “當(dāng)時,他還追求過奶奶,據(jù)說追了好幾年!”
“后來,見我奶奶始終不同意,才勉強(qiáng)收了奶奶當(dāng)干妹妹,拜了把子,然后就娶了老婆。”
“后來這幾十年,可算是春風(fēng)得意,兒孫滿堂咧?!?br/> 他呲牙:“原來是這樣!”
夏海洋愣神。
所以,破案了?
爺爺和李老太太都沒撒謊,問題不出在他們兩人身上,而是這個所謂的‘干爺爺’、郵遞員和他的妹妹身上!
作為郵遞員,他完全有機(jī)會、并無聲無息截停夏家輝老爺子的信件,并且全部退回去!
同時,他妹妹又來騙李老太太寫下一封訣別信,再按照來信的地址寄過去,徹底打消老爺子的念想,讓他萬念俱灰。
接著,這位‘郵遞員’在展開強(qiáng)烈的追求,想要抱得美人歸···
不算離奇的故事。
甚至可以說是格外卑劣的手段。
但如果不是雙方碰面,面對面交流的話,卻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露餡。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dāng)初車馬皆慢,沒有手機(jī)、沒有電腦,打個電話都是奢望,更莫說是開視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