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臺上,那白衣少年坐倒在地,額上忽然鮮血不止,疼得眼淚直流,臺下眾人待瞧清后,這才嘩然大笑了起來,原來竟是方才一塵趁著滾地之時撿起一塊石頭,剛剛說完最后一個“呔”字時,便用力朝白衣少年砸了去。
這一聲“呔”自是分散了白衣少年的注意,所以才會被當(dāng)頭砸中,又因根基不穩(wěn),導(dǎo)致收力不及一屁股坐了下去,此刻臺下眾弟子笑得人仰馬翻,這玄門比斗,見過有拿劍亂刺亂舞的,沒想到居然還有拿石頭砸人的,哈哈哈……
先前那施展凝土訣的師兄更是臉色鐵青了,他堂堂玄青門的弟子,在比斗中竟然撿起石頭砸人,這與那市井小廝有何異?說出去豈非教其他幾派笑話?更荒唐的是,另一個居然還被砸中了!
旁邊小師妹忙搖手道:“師兄別惱,別惱,這,這不也是攻敵不備,出奇制勝嘛,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玄門比斗,點(diǎn)到為止,切勿傷同門之誼,師兄承讓了,告辭?!?br/> 臺上,一塵裝模作樣抱了抱拳,便要趁機(jī)開溜,那白衣少年吃了虧丟了臉,又豈會輕易放他走?大喝一聲“休走”,便起身如虎撲至。
“哎喲,不妙!”
一塵暗道不妙,想要快速從臺上跳下去,卻硬是被對方的勁氣給逼退了回去,只見白衣少年兩眼通紅,像是忽然走火入魔了一般,雙掌猛提,口中不住念訣,身上陡然間便凝出了幾道鋒利劍氣。
“是真氣!是真氣??!”臺下立時驚呼連連:“他竟然已經(jīng)能夠御氣出體了!”
然而,這哪里是什么真氣,哪里是什么御氣出體,只不過是最基本的凝氣決罷了,外面幾個師兄立時一眼便看出了,只是心中有所疑惑,即便是最基本的術(shù)法,新弟子入門那也得等三個月后根基穩(wěn)了才能傳授,這少年是從哪里習(xí)得?
“蕭一塵,看招!”
白衣少年雙眼通紅,立時催發(fā)三道劍氣朝一塵斬去,一塵連忙往旁邊一撲,避開這三道劍氣,然而在這間不容發(fā)之際,他又哪里避得開白衣少年后面兩道劍氣,“嗤嗤”兩聲,正中胸口,吐血倒飛了出去。
“?。 ?br/> 下邊好幾個少女都嚇得捂嘴驚呼了出來,只見那白衣少年兩眼通紅,已然是走火入魔了,雙掌連連向一塵襲到,竟然現(xiàn)出了殺機(jī)!
一塵沒有絲毫煉氣根基和武功,上回在古嶺鎮(zhèn)力氣大增也不靈了,此時便全然還不起手來,整個人如風(fēng)中飛絮,被那白衣少年上踢下打,很快便已支撐不住,暈厥了過去。
“住手!”
就在所有人驚駭之際,那凝出斗法臺的師兄縱身一飛,兩道真氣打入那白衣少年眉心,這才使得他冷靜下來,雙眼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顏色。
只見那師兄臉色陰沉至極,冷聲喝問道:“誰傳授你的凝氣決!說!”
這一刻,師兄威嚴(yán)盡顯無遺,那白衣少年登時嚇得渾身一顫,癱軟了下去,而在臺下,包括楊逍然在內(nèi)的一眾老弟子也不敢作聲,顯然剛剛白衣少年突然走火入魔,正是因?yàn)楦环€(wěn)而去修煉術(shù)法所致,這也算是過錯了,授術(shù)之人必將受懲。
“師兄,你先別問那么多,這里還有個人呢。”
那小師妹也縱飛了上來,快速將一塵扶起來,先運(yùn)功護(hù)住他心脈再說,那師兄向他看了一眼,眉頭一皺,取出一枚藥丸彈入他口中,皺眉道:“性命無憂,先帶下去。”
接下來的會武依然要繼續(xù),只是大多新弟子都被方才一幕嚇著了,再也不敢胡來,都是點(diǎn)到為止,至于一塵,則被楊逍然送回了房間,等到傍晚黃昏時,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哎喲,疼死我了……”
只稍稍一動,一塵便感到一陣鉆心疼痛自全身蔓延而開,但奇怪的是內(nèi)傷似乎已經(jīng)自主痊愈了,許久才緩緩下得床榻,照了照鏡子,看見鏡子里面自己鼻青眼紫的模樣,心中不禁憤憤,要是師兄肯傳授自己哪怕一丁點(diǎn)修煉法訣,今日又豈會被人打得還不起手來?
可是師兄不肯教自己玄功,又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授藝師兄,別的師兄師姐斷不可能再傳自己玄功,這是有違門規(guī)的,除非能夠拜入無念峰,否則連黃鶯兒師姐現(xiàn)在都不敢私下傳自己修煉法訣,至于其他新弟子,更不可能會有誰告訴自己修煉法訣,私下里相護(hù)傳學(xué)可是大過。
一塵越想越是苦惱,人人都在修煉進(jìn)步,那接下來的幾次“練習(xí)”便會一次比一次厲害,尤其是兩個月后的一場終試,要是再不會些保命的修煉法訣,自己非得被那趙王孫叫人打死不可,難不成要讓自己去偷學(xué)嗎?
想到此處,一塵不禁打了個冷顫,偷學(xué)可是過中重過,要是被逮著的話,那恐怕是會被趕出去的,當(dāng)初村里家家戶戶紅燈高懸,自己才來玄青門一個月,這就被趕回去的話,以后讓阿娘如何抬頭做人?不行,此舉太過冒險,萬萬不可,何況這里是玄青門,想要偷學(xué)秘籍哪有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反而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