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人士一定要給自己做好定位。
趙傳薪給自己的定位無比精準(zhǔn):一個來自于未來的手工藝匠人。
不是重工業(yè)匠人,不是文學(xué)巨匠。
所以,他既沒有政治水準(zhǔn),也沒有bug級的科技手段。
此時,雖然洋務(wù)運動失敗了,沒能站起來,但是這個臃腫而腐爛的龐然大物還在茍延殘喘,等待咽下最后一口氣。
他能干啥?歇著吧,普通人一個,救救自己的祖宗已經(jīng)是極限了。
他能做的,就是汲取營養(yǎng),做好自己分內(nèi)事而已。
而且,就算是營救祖宗這件事,目前他都做的拖泥帶水,還沒有完成既定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
鉆天翻子雖然團(tuán)滅,可他拜把子兄弟占中花還活蹦亂跳呢。
所以,他首先考慮的,是先活下去。
因而,和李木匠取經(jīng),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嗎?
“咦?我腦袋里繞了一個大圈子,怎么看都像是在給自己偷師找借口呢?”
好吧,趙傳薪?jīng)]有多么高尚的節(jié)操。
以前他就是一個得過且過的懶散人員,現(xiàn)在也好不到哪去。骨子里的東西,你就改不掉的!
去城里進(jìn)行一番掃蕩式購物,裝在李木匠的驢車上,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粗∶H的身板,趙傳薪都不好意思上車了。
李木匠招手:“上來坐,無礙的。”
趙傳薪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不用,把它壓趴窩了,受罪的還是我?!?br/> 李木匠無語了。
這人可真古怪的很!
回去后,直接把東西卸門前。
大包小裹卸下來后,趙傳薪累的滿頭是汗。
木膠,洋釘,漆,席面,米面糧油調(diào)味品……
趙忠義和劉寶貴把交代的任務(wù)都完成了,還幫忙拉了一牛車黃泥,超額完成!
除了玩具,趙傳薪還每個孩子分了一塊糖球。
這幾天,可把這些鼻涕娃累壞了。
聽說,有娃子累的晚上打起了小呼嚕。
呵呵,等伯伯我發(fā)達(dá)了,請你們吃香喝辣!
趙忠義看著滿地的零碎:“咋卸這了,不怕晚上遭賊嗎?”
說完,三人都樂了。
賊都被他們殺光一波了!
趙傳薪說:“沒看我連席都買了么,今天就在這睡了。
寶貴,你把小食擔(dān)挑過來,一會兒在我家開灶,咱們晚上喝點?!?br/> 趙忠義和劉寶貴面面相覷:就你那點淺量,能別張羅了嗎?
趕面條子,豬肉做醬,悶個紅燒土豆,悶了一只在城里集上買的野兔,涼拌白菜絲。
看著劉寶貴拎著菜刀,咄咄咄……
白菜絲切的是又快又準(zhǔn),大蒜拍完切的細(xì)碎……
趙傳薪酸了吧唧的說:“寶貴你干過廚子咋滴?”
劉寶貴用抹布擦擦手:“可不是在后廚幫過工么,切不好就挨揍,刀功算是打出來了。”
當(dāng)然不想挨揍,趙傳薪只能慢慢請教慢慢學(xué)。理論派么,學(xué)的慢不丟人!
哥仨今兒是小酌,凈吃菜去了。
這么多肉,趕上過年了。
“雖然那刀功不咋樣,但傳薪你這菜做的好吃,滋味兒足!”劉寶貴夾一筷頭子白菜絲品頭論足?!熬褪翘笫执竽_了。省著點,要不然娶不上媳婦,伱看我就攢著等著娶媳婦?!?br/> “媳婦?”趙傳薪挑高了嗓音:“要那玩意兒干啥!”
哥倆一對視,好吧又喝多了!
趙傳薪繼續(xù)大著舌頭道:“啊,今天又喝多了。兄弟我跟酒是五五開,一口是醉,一杯也是醉!但是,無論怎么醉,就是不倒!”
跟酒五五開醉而不倒的趙傳薪,是被兩人抬上炕的。
……
第二天,天繼續(xù)晴,萬里無云。
天晴一天是天公作美,天晴半個月,那就是:賊老天,要旱死個人么?
連河里水位都降了!
跟家里大人的愁眉苦臉不同,村里小娃子照樣興高采烈的來到趙傳薪家。
以前,家里娃子外面瘋不著家,滿哪都找不著,非得扯著嗓音喊兩下才行?,F(xiàn)在好了,直接去趙傳薪家里,肯定能提溜耳朵拽回家。
人緣么,就是這么來的。
趙傳薪就這樣和村里人熟絡(luò)起來。
今天還是曬磚,除了曬磚,他還開始砌墻了。
早起的泥磚干透了,拿來直接用。
沿著原來的墻面,趙忠義和劉寶貴幫忙挖了淺地基,趙傳薪直接往上砌。
劉寶貴拍拍堅硬的黃泥磚:“這磚打的好,還帶圖的,傳薪你有這手藝,走到哪都餓不著。這真是那群小娃子干的?”
趙傳薪蹲著,拿泥抹子壘磚,仔細(xì)敲打,和水平線找齊。帶小鹿圖案的磚面,必然是朝外的。他樂呵呵道:“那還有假,這群小子,厲害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