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在銅鏡下梳頭,烏黑的發(fā)披在肩上,被一點一點的梳理順暢。
靈兒咬著嘴唇,看著鏡子中的月然,喉嚨中有嗚咽聲傳來。
“不梳了!”靈兒一把扔掉梳子,“我去告訴**,我嫁進(jìn)宮去,本來是我的事,怎能有月然姐代為承擔(dān)!”隨即哭出了聲,袖子一甩就向外走去。
“靈兒!”月然突然出聲喝止住了她,拉著她的手道:“靈兒,不要賭氣。”
緩了緩,嘆道:“姑母說得對,你這性子,又怎么在宮中存活,而我不一樣,至少,在宮中,我不會白白遭了算計?!?br/> 靈兒緊緊抿上了嘴唇,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
“可是你說過,以后,要尋一處山清水秀的桃源之地,與你愛的那個人在一起,男耕女織的,閑暇時坐一起看看藍(lán)天,然后天南海北的說話,可現(xiàn)在,為了我,要到那深宮去,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幸福,怎么會這樣。。。?!?br/> 靈兒喃喃的說著,被月然拉著的手已然攥在一起,泛出醒目的青色。
月然看到,心中不忍,把靈兒擁到懷中。
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意:“靈兒,別這樣,沒關(guān)系的。”
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說道:“那些話,都是我亂說的,你不要當(dāng)真?!闭Z氣頓了頓,笑著說:“不要這樣了,或許我以后比你過得還好,再說,今天好歹是我出嫁的日子,你哭哭啼啼的來觸我霉頭啊?!?br/> 靈兒抬頭望著她,欲言又止。
“好啦,趕緊幫我梳妝?!?br/> 屋外,陽光明媚,真是大好的天氣。
過了些許時辰,外面?zhèn)鱽硐矘?,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月然穿著粉紅的喜服,被迎到轎子中。
可走到轎子前時,月然突然停住。
喜娘和侍衛(wèi)的臉色都是一變。
隔著喜帕,深深望著林府的方向,彎膝跪下。
喜娘一驚,大聲說道:“娘娘,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br/> 月然不理。
那喜娘忍不住了:“娘娘。?!?br/> “狗奴才,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喜娘愣住了,竟不敢去拉她,轉(zhuǎn)身望望負(fù)責(zé)的侍衛(wèi),可那人靜靜地立在轎邊,根本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只得作罷。
片刻,月然已起身,靜靜說道:“走吧?!?br/> 喜娘攙扶著她走上轎,在這其間,月然沒回過一次頭。
喜樂聲響起,轎子漸漸走遠(yuǎn)。
“哥”靈兒拉了拉林夕的手:“已經(jīng)走了。”
“我曾說要一輩子保護(hù)她的?!绷窒νI子離開的方向,靜靜地說。
“可是沒辦法,皇命難違?!绷窒τ终f道。
靈兒望望哥哥,低下了頭。
可林夕突然叫起來:“去他娘的皇命!”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劍,劈在身邊的大樹上,大樹簌簌作響。
“哥”靈兒嚇壞了:“月然姐說,這是她自愿的?!?br/> “自愿個什么!她本就不是愿意受束縛的人又何來自愿,本應(yīng)是林家人去的,為什么要她去?”
“哥”靈兒突然低下了頭“靈兒也不愿意,靈兒也想去吧月然姐換回來,可是**不讓。?!膘`兒說到最后,哭了起來。
林夕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對靈兒說:“妹妹,哥沒有怪你的意思。。。?!?br/> “夠了!”遠(yuǎn)處突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都回屋呆著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br/> 林夕狠狠的瞪了林老太太一眼,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哥會不會。。。。?!?br/> “沒事,他知道分寸?!?br/> 轎子行的飛快,轉(zhuǎn)眼已走了十多里地。
韓風(fēng)眉頭緊蹙,看著轎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