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歷2505年9月15日第四星域重業(yè)座貝塔-4c27.6f591(unknown)行星
古有圣人,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可這個世界,沒有圣人。
尼祿深知這個現(xiàn)實,凡人終歸只是凡人,世間的凡人沉溺于各式各色的欲望中。即便如此,這句話被當做信條,被龍遠天教給龍啟從。
冷風呼嘯,四號風暴將至,黑暗籠罩了整個城市。
上京江北,這里是上京的貧民窟。借助著江南的輝煌燈火,勉強可以分辨出些低矮的瓦房。黑暗中,點點螢火在窗后閃爍,許是那家孩子還在讀書。
一座私營的孤兒院外,幾輛輛黑色轎車隨意停著,車子沒有熄火,車燈的強遠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江北居住都是些農(nóng)民,這里很少見車來。
壯實的黑袍服男子,坐在車上,依靠著舒適的真皮座椅,百無聊賴的吐著煙圈,出神地想著什么。
他叫海大富,煉體期的修煉者。他是名門正宗的修煉者,不是人販子。
車里開著空調,車外面已經(jīng)開始慢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不好,他心情也不好,所以更加不愿下車去。
新宗主的命令,他不能不從。那一位新宗主,強大而且冷血。雖然他修煉路上也雙手染血無數(shù),似乎沒有資格評說別人冷血,但是……
啪,一聲槍響。
他皺了皺眉,心想這槍聲不要被軍警聽到才好。旋即便又釋然了,那一位在上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而且軍政商和修煉界,四界都有后臺。如此這般恐怖,幾個軍警算不得什么。
話說回來,東邊的伽兒帝國這些年一直都不安分,敵對姿態(tài)很強烈?,F(xiàn)在上京馬上就要面臨四號臺風,上京政府好像有些緊張。
這些天市里出動了好多警察,還有軍隊協(xié)助,維持秩序。
不過那些都集中在江南保護富人,和他們的財產(chǎn),誰會在意江北的貧民窟。這種地方,四相宗就是開上幾槍也無所謂吧?
海大富如此想著,臉上卻是露出了復雜的表情。四相宗之所以在上京混的風生水起,不過是近些時候的事。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一位新宗主。四相宗一躍成為上京一流的大宗門,完全是新宗主一個人的功勞。
而他海大富和老宗主混了十幾年的成果,卻不如別人幾個月的。
真是……
過了一小會,幾個黑袍服的人從孤兒院里走出來,他們簇擁著一個少女。少女自顧自得拉開了海大富車的后座門,欠身坐了上去。仿佛坐上得就是,尼祿自己的車一般。
胖頭本是隨意得看了一眼后座??删褪沁@一眼,尼祿的身影就刻在了海大富心里,再難以磨滅。只這一眼,胖頭的心似乎一下停止了跳動。驚吸一口氣,卻是久久得沒有呼出。
十七八歲年紀,正值豆蔻,少女看著窗外,拖著腮,倚在窗邊。
白皙的肌膚,溫如玉,白似雪。僅僅是那側顏,便叫人魂牽夢縈。發(fā)絲上沾著幾滴水珠,卻似渾然天成。少女環(huán)繞著一種獨特高貴的氣質,不塵俗,不妖艷。
花喻少女羞煞花,不是百花勝百花。
“哥,煙都掉了?!钡艿苁蓊^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駕駛位,發(fā)動車子。
“什么?”
胖頭一愣,才發(fā)現(xiàn)手中的煙已經(jīng)燒沒了,火已經(jīng)燒到煙蒂,發(fā)出刺鼻的味道。
胖頭放下車窗,連忙把煙蒂丟出窗外,才向弟弟問道。
“剛剛槍聲怎么回事?”
“嗨,一個小鬼不聽話,屬狗的,開槍崩了?!?br/> 他無所謂的說著發(fā)動車子,不自覺看了一眼后面的女孩。
“這就是最后一個了,可以交差了。媽的窮鬼也能生養(yǎng)出這么好看的女人,看得老子都快心疼死了?!?br/> 胖頭皺著眉頭,卻是沒有接弟弟的話茬。他倚在座背上,出神的想著什么。
黑夜中幾輛小車排成一列,拐出小巷,駛上蜿蜒曲折的上京環(huán)城公路,緩緩向江南新區(qū)前進。
他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只覺得好像方才沒見一樣。
女孩修長的玉腿,好像斜著才能放下。襯衫是不能藏住她的身材,比起北方的那些女人還要豐滿,纖細的腰肢卻如同南方的姑娘。
天氣漸涼,穿這么少不冷么。
胖頭不由心想,這女孩再過幾年會是怎樣傾國傾城。如果她穿的不是這樣樸素的衣服,又是怎樣的美呢?卻又覺得,即便她這樣穿也十分合適。
就在胖頭出神的想著時,尼祿用余光看了胖頭一眼,視線才剛剛略微接觸,胖頭就立馬心虛地撤回目光。
女孩的眼睛很漂亮,但是胖頭似乎在里面看見了翻騰的火焰。
那眼神,胖頭很熟悉,他想起了白虎堂的兄弟們。老宗主意外身亡時,他手下那幫弟兄就是這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