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無法控制自己,泥團不斷地從肚子里冒出喉嚨,不一會羽衣就覺得肚子空空如也。就在這時一個泥球滾到他腳下,馬面掙扎著扯住羽衣的褲腳,哭喊道:“放開我!”
羽衣腳下一緊,他有些慌張,問道:“你怎么了?”
馬面在他腳邊滾過來滾過去,哭喊道:“馬面不知大神駕到,請大神收回厚德載物泥?!庇鹨驴床坏剑恢昂竦螺d物泥”是啥物,他彎下身去,摸著一團泥,那泥就像橡皮糖一樣粘著腳下那人不放。羽衣抓著一層層泥拉扯,可是無論他怎么拉怎么扯,這泥團就是纏著馬面,只要他手一松,那泥就彈回馬面身上。羽衣真想一把就能把泥塊全部拉離馬面,只是他有心無力,他的雙手僅能握住兩團。
黑暗中的馬面被“厚德載物泥”纏得動彈不得,那彈回來的泥塊像皮鞭一樣抽打著他,似乎羽衣有意在鞭打他。馬面更加地驚恐,趕緊道:“大神,請饒了我?!?br/> 聞言,羽衣不知所措,問道:“怎么樣救你?”
馬面聽在耳里,感覺羽衣是在質問他,不由更是驚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大神,我錯了,我馬面有眼不識泰山,罪該受罰!”
羽衣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他松開泥團,站起身子,對牛頭道:“這位是馬面,另一位應該是牛頭吧?!?br/> 牛頭聞得羽衣問話,又聽得馬面不斷求饒,還真以為羽衣是天庭下來的大神,驚惶地跪下道:“小的正是牛頭,先前不識大神真身,冒犯了,請大神降罪?!?br/> 羽衣也搞不明白這牛頭馬面怎么老是一個大神長,一個大神短,莫非自己這屠龍使真的是大神,便道:“我姓羽名衣,天帝賜我為屠龍使?!?br/> 牛頭與馬面立即扣頭道:“屠龍使大人駕到,我等真是該死,冒犯了大使?!?br/> 羽衣想了想,也許這屠龍使真的是一個高級官職,便想起以此職務之便去探探花妹和楊不凡,便問道:“帶我去見見劍神楊不凡和花妹?!?br/> 牛頭與馬面齊聲道:“是!”馬面求道:“請屠龍使大人先放了小的?!?br/> 羽衣真不知如何釋放馬面,問道:“是收回你說的厚德載物泥嗎?”他也不知道“厚德載物泥”是啥物,但馬面如此說,他也就只好如此問。
馬面忙點頭道:“是的,請屠龍使大人解開厚德載物泥?!?br/> 羽衣心想,這什么厚德載物泥,剛才他拉也拉不斷,扯又扯不開,如何解開呢?想著想著,不由靈光一閃,他躺在馬面身邊,將泥團拉往自己身上鋪著,一邊拉,一邊滾。那厚德載物泥還真給他拉著披在自己身上了,馬面忙扣頭感謝。
接著牛頭、馬面在前頭引著,羽衣聽著他們的腳步聲,一邊跟著。不一會,眼前一道白光刺來,羽衣甚感刺眼。原來是他在黑暗地獄行了許久,突見光線,眼睛有些難受。
牛頭馬面帶著羽衣來到寒冰地獄,這里寒風凜冽,呼氣即刻成冰,銀白的冰川上,一排排冰尖如倒齒釘耙。一個裸身男子正赤腳行走在冰尖上,鼻尖掛著一根長長的冰棍,放佛鼻子上長出一根象鼻。羽衣認出那人,正是劍神楊不凡。
牛頭對楊不凡喝道:“楊不凡,屠龍使大人來看你了?!?br/> 楊不凡微微轉過頭來,一呼氣,鼻尖的冰棍長了一寸。羽衣道:“楊前輩,你還好嗎?”
楊不凡見識羽衣,微微一笑,道:“羽衣,你還活著,真好?!?br/> 羽衣點了點頭,對牛頭馬面道:“你們放他下來?!迸n^馬面立即遵命。
不一會,楊不凡穿好衣衫,站在羽衣面前。羽衣看著楊不凡,見他面色紅潤,并沒有凍壞的感覺,不由感覺奇怪,問道:“劍神前輩,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楊不凡笑了笑,道:“談不上虐待,楊某受此罪責,倒也因禍得福。”
羽衣大喜,問道:“前輩得了什么好處?”
楊不凡嘿嘿一笑,道:“原本在人間,楊某以為心中有劍便是天下無敵的劍道,受此罪罰后,楊某便領悟了萬物皆可為劍的道理?!敝灰娝沂忠簧欤浦鞋F出一柄銀白的長劍,只聽楊不凡道:“這是地藏空劍,我以空為質,幻化成劍?!?br/> 羽衣聽到如此,不由替楊不凡歡喜,牛頭馬面在一旁看著,不由大吃一驚,想不到此人在寒冰地獄居然能修煉成更深的造詣,心中更是佩服屠龍使,不由嘆道:“大神就是大神,認識的就是不一般?!庇谑请p雙對楊不凡道:“恭喜恭喜?!?br/> 楊不凡搖了搖頭,道:“領悟了又如何,恐怕這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這寒冰地獄了。”
牛頭趕緊拍馬屁道:“閣下說笑了,以你現在的修為,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寒冰地獄,這寒冰地獄誰能攔得住閣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