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劉飛就被打的頭破血流,蜷縮在地上抱著頭,連看也不敢看唐少東他們。
“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打聽打聽我唐少東是誰,敢跟老子叫板!”唐少東一揮手,兩個狗腿子讓到一邊,唐少東走上去,伸出那只沾滿濃痰的皮鞋,狠狠地在劉飛的臉上蹭了好幾下,直到蹭干凈了,摸出一疊鈔票狠狠砸在劉飛臉上,罵了聲,“廢物!這是醫(yī)藥費!以后再敢糾纏黃婷,老子廢了你,我們走!”
說完話,唐少東帶著兩個狗腿子大搖大擺走向了夜總會的貴賓區(qū)。
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的劉飛,良久后雙手終于松開,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懷著無比屈辱的委屈,咬緊牙關(guān)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鈔票揣進兜里,在洗手池上洗干凈了臉上的血跡,無力地靠在墻上發(fā)呆。
“劉飛,你搞什么搞?”正在這時,夜總會的經(jīng)理聞訊趕了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責(zé)備劉飛,“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唐少也敢得罪?你在江州市還想不想混了?”
“高經(jīng)理,我……”
不等劉飛辯解,高經(jīng)理就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被解雇了!”
這時,從旁邊女洗手間里走出兩個身姿婀娜的女人,正是不久前調(diào)戲過劉飛的蘇瑤和她的朋友。
蘇瑤一看劉飛鼻青臉腫的模樣,頓時一臉驚詫,上前來瞥了一眼劉飛,質(zhì)問高經(jīng)理,“怎么回事?”
高經(jīng)理解釋說,“蘇總,沒什么事,就是小劉這孩子也也太不識抬舉了,招惹了王氏集團的唐少,被人家給揍了一頓?!?br/> 劉飛不想讓人家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低下了頭。
蘇瑤看了一眼劉飛,反問高經(jīng)理,“既然是小劉被人給打了,你怎么要解雇小劉?”
高經(jīng)理一臉難為情,小聲解釋說,“蘇總,您也是咱們江州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王家的勢力您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夜總會招惹不起呀?!?br/> “不就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嗎?”蘇瑤那張略帶醉意的臉蛋兒瞬間沉了下來,她平時最看不起這種仗勢欺人的東西,“真是欺人太甚了!你要是就這么把小劉給解雇了,我蘇瑤和朋友,包括公司的集體活動以后可就不來你們豪門了。”
“你看把這張臉給打的,下手也太狠了吧!”蘇瑤的朋友,那位身材略顯豐腴的女人看見劉飛那張浮腫紫青的臉,一臉心疼。
蘇瑤可是豪門夜總會里的貴客,她的朋友也都是一幫非富即貴的女人,這幫女人出手大方,每次來消費少則上萬,多著十多萬,可以說是夜總會里的財神爺,這樣的優(yōu)質(zhì)顧客流失,不論對夜總會還是對身為經(jīng)理的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高經(jīng)理很為難地說,“蘇總,其實我也不想的,但剛才唐少打了招呼,我要是不解雇小劉的話,怎么給唐少交代呢?您看,要不然您去和唐少打個招呼,我這兒也好有個交代?!?br/> “好,我去找他說?!碧K瑤稍微猶豫了幾秒,不想為難高經(jīng)理,打算為劉飛打抱不平。
那豐腴少婦連忙一把拉住了蘇瑤,小聲嘀咕道,“蘇瑤,別去了,你和那個唐少又不熟,再說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也不好招惹唐家。”
劉飛抬起頭來,倔強地看著蘇瑤說,“蘇姐,謝謝您,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高經(jīng)理,我不為難你,不用你開除我,我現(xiàn)在就辭職。”說罷,脫掉工作馬甲丟進了高經(jīng)理懷里。
小家伙,挺有骨氣的!
蘇瑤驚詫地看向劉飛,遲疑了一下,從兜里摸出一張金鑲玉名片,塞進了劉飛的襯衫兜里,說,“小劉,要是有什么困難,就給姐打電話。”
劉飛頭也不回向夜總會外走去。
金碧輝煌的夜總會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劉飛剛踏出夜總會,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看到手機上熟悉的電話號碼,連忙按下了接聽鍵,里面立刻傳來了極為不耐煩的聲音,“你是馬翠芳的兒子吧?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你再不補齊住院費,醫(yī)生就給你媽停藥了,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后果自負?!?br/> 不等劉飛說話,對方就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劉飛愣了一下,摸出用尊嚴換來的一疊鈔票,數(shù)了一下,大概三千塊,但杯水車薪,離兩萬塊錢相去甚遠。
顧不上這么多了,先交了這些錢,再求求人家醫(yī)院,自己再想想辦法。
馬翠芳已經(jīng)一天沒進食了,劉飛怕媽媽餓壞,趕緊冒雨去旁邊的巷子里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自己餓著肚子,騎著一輛共享單車冒雨風(fēng)馳電掣向醫(yī)院而去。
路過一個沒有路燈的路段時,一道耀眼的閃電忽然在劉飛前面炸響,嚇得他一個急剎車,自行車倒在了地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時,不經(jīng)意間就看見前面躺著一個女人,女人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圓鼓鼓的肚子,正痛苦呻吟,有氣無力地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