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到了?!?br/>
感覺他拍了拍我的臉。我奮力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陌生的地下停車場。
“你把我拐哪兒來了……”我含糊地問。
“我家?!钡灾裾f著,把我扶出來。
我從未醉過酒。一來沒遇到過值得我一醉方休的事兒,二來我防備心強,總擔(dān)心醉了有人會對我圖謀不軌??山裉煸趺淳秃攘藗€半醉呢?高興?想借著酒勁壯膽做點平時不敢做的事?想考驗翟知今看他是不是君子?還是純粹覺得七八百塊錢一瓶的酒浪費了可惜?唉,別想了,越想頭越暈……
“你帶我來你家干什么?”我揉著太陽穴問他。
“幫你先醒醒酒再送你回去。實在不敢挑戰(zhàn)背著你上七樓?!?br/>
他們小區(qū)的電梯亮得出奇,金燦燦的,墻壁上還有很復(fù)雜的花紋,很有高級酒店的感覺。他一進去就按下35樓。
“你住這么高?”
“不算高,一共45層?!?br/>
到了35樓門一開,就見外面站著一個等電梯的外國帥哥,西裝筆挺,拉著行李箱,見到翟知今,對他笑著招了招手。
我一時忘了翟知今就在身邊,自顧自地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花癡的姿態(tài)凝視著外國帥哥,目送他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完全合攏。
“不暈了?”翟知今諷刺我。
我佯裝驚喜:“他長得特像我一朋友?!?br/>
他笑道:“我看你酒醒得差不多了?!?br/>
進了他家,他沖我指了指沙發(fā),自己進了廚房。
我環(huán)顧四周,天花板上鑲著一排五盞射燈,淺色的實木地板,杏黃皮紋墻紙,黑色牛皮沙發(fā),玻璃方茶幾下墊著碩大純白的羊毛地毯。簡約中充滿了奢華。
我在沙發(fā)上舒舒服服地靠下,他從廚房端出一杯水遞給我。
我嘗了一口,“蜂蜜水?”
“這個對紅酒引起的頭痛最有效。”
我慢慢喝了幾口。
“味道還行?”他問。
我點點頭,充滿深情地看著他,做哽咽狀:“翟總,你對我太好了……”
“……”
“比我媽對我還好。”
“…………”
“你這兒真安靜,是哪兒啊。”
“其實就在廣州大道邊上。你去陽臺上看看就知道了?!?br/>
我跟著他走上陽臺。35樓真的很高,底下來來往往的車像螞蟻一樣渺小,聲音也傳不上來了,所以雖然鄰近主干道,卻一點兒也不吵。
都市里沒有星空,卻有萬家燈火,路上的車河也流光溢彩,裝點著這城市。而我,仿佛站在遠離塵世的一個角落,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