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鶴宗在曦沐城,我們往東走?!背隽税埠玩?zhèn),順著大路往東走了一天,過了一個鎮(zhèn)子,沒成想還未到下一處落腳的地方,天色已漸暗了。沒辦法,兩人只好歇在路邊。
蕭明撿來些干樹枝生了火,兩個人只能坐在火堆邊就著水啃干糧?!袄洗?,我?guī)Я它c肉干?!贝笥写蜷_一個油紙包遞過去,蕭明拿了一塊:“很有腦子嘛,居然帶了這種好東西?!?br/> 在這種凄慘的環(huán)境下,肉干變得格外美味。
蕭明一邊吃著肉干一邊心想這觀昊讓他跑遍凡間,也不給他點路費,還不知要找到猴年馬月,住店吃飯都要錢,就他們身上這點錢可不夠花多久,“主人主人,我記得以前封印過一只盤子,它能變出好多好吃的呢!”醉醉在半空晃悠著。
“嗯?還有這種好東西?”蕭明一下來了興趣,“你可知道去哪能找到它?”“不知道。”醉醉搖了搖身子,“那盤子是個瓷器,靈力又不高,掉下來摔碎了也說不定?!钡茫鷽]說一樣,蕭明嘆了口氣靠在樹干上。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四周只能瞧見面前火堆的紅光,和醉醉身上忽閃忽閃的綠光。猛然間蕭明發(fā)現(xiàn)在醉醉后面,遠(yuǎn)處一片漆黑中有四個綠點。
這不會是有狼吧?!
蕭明一下子坐起來,緊張的盯著那四個綠點。大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老大你嚇?biāo)牢伊?,怎么了?”蕭明豎起食指放在唇中間,凝神瞧著那兩個綠點。
“有妖怪,主人我去我去!”小葫蘆異常興奮的跳來跳去,蕭明忙抓住它:“閉嘴?!痹偬ь^時那兩個綠點卻不見了。
“這下好了,咱們今天晚上可能隨時都會變成夜宵了?!笔捗黩槠鹬兄笍椓俗碜硪幌?,畢竟是玉做的,他為了自己考慮,并沒用多大勁,醉醉卻大聲喊疼,說自己被主人虐待。
“虐待?你不虐待我就不錯了?!笔捗鲗λ蚝诳兹改X殼心有余悸,“為了罰你,今天晚上你守夜,要是我們成了夜宵,我就化成怨氣撐死你?!彼匦驴吭诹藰涓缮希斑€有,除了有危險不許說話。”
不大一會,蕭明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云山霧罩之中似乎是一片竹林,四處霧茫茫一片,不遠(yuǎn)處傳來溪流聲,他朝著水聲走,忽然聽到黃鶯般輕快悅耳的笑聲,濃霧中好像有一片紅色的衣角飄過,他追上去,那抹紅卻消失不見了。
一陣簫聲響起,這聲音似從九天降下,將他包裹其中,這簫聲讓人平靜、安寧,仿佛身在無邊凈土。樂聲感覺很熟悉,可他卻不知道來自哪里。
“艮瀾神君好興致,在此品茶吹簫?!庇^昊緩步而來,站在滄汐亭外。艮瀾將玉簫放在桌上,笑道:“觀昊神君亦是有閑情雅致,有空到我這來賞景?!?br/> “神君的簫聲直透九天,我似有幾百年未有幸聽過了。不過……”觀昊笑了笑,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這簫聲中灌注了神力,怕是飄得太遠(yuǎn),這會都飄到凡間了吧?!?br/> “神君說的是,我許久未吹奏,一時疏忽了?!濒逓懨嫔想m笑的輕松,衣袖下的手卻已握起,“勞神君特來提醒,頗為辛苦?!?br/> 觀昊擺了擺手:“神君客氣了,我何德何能,怎敢挑神君的不是,是天君聞得如此絕佳的簫聲,特讓我瞧瞧是何人所奏。”“驚擾了天君,艮瀾實是不該。還望天君海涵。”艮瀾拱手欠身,以示歉意。觀昊點頭道:“天君還等著回話,先告辭了?!?br/> 艮瀾做了個“請”的手勢,等觀昊離開,他臉上那種和煦的笑容便消失了。抬手一揮,桌上的玉簫消失了蹤影。艮瀾蹙眉,這個觀昊,有窺命之能,無所不曉,實在是個麻煩的人。
陽光照在臉上,蕭明別了別臉躲開,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一睜眼,就瞧見一幅無比安詳?shù)漠嬅?,醉醉晃悠在半空,大有拎著一袋花生米,一粒一粒地往空中扔,醉醉在半空飄來飄去的接。
真是古有閑人戲狗,后有能人耍猴,今有大有逗葫蘆。
“得,以后你倆就這樣街頭賣藝吧,也能掙口飯錢。”“老大你醒了啊。”大有停下了手中的花生米。“玩的還挺帶勁?!笔捗髌鹕磙蹲⌒『J,拿過大有手中的袋子,把花生米都倒了出來,“回頭讓你肚子里的怨氣熏得不能吃了。”
“哎呦哎呦!主人你輕一點,頭朝下這樣晃會暈的。”醉醉被倒出最后一?;ㄉ缀髵昝摿怂谋┝y(tǒng)治,一個用力過猛飛出去撞在了樹上,啪嘰一聲掉在了泥土里。
“沒事吧?”大有忙跑過去看,把醉醉抱在懷里用袖子擦干凈,反復(fù)檢查了沒事才放心?!斑^幾天你倆怕是要認(rèn)成父子了?!笔捗鲀?nèi)心翻了個白眼,這葫蘆靈力頗高,還不至于摔一下就碎了。
“父子是什么?是在一起很好的那種么?”小葫蘆飛到蕭明眼前,“我和主人很好,但主人只能有一個。那我能和大有哥哥當(dāng)父子么?”“不能?!贝笥懈绺??蕭明抖了一抖,這葫蘆少說也有千歲了,裝嫩倒是一把好手,“你們倆搭檔賣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