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半。
飯桌上,擺出了五菜一湯,由于彭望月去了夏城,少一雙碗筷,范姨也一下子不敢做太多。
“阿沖,菜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去炒?!狈兑虩崆槿绻?,說話時身上的圍裙都沒解,生怕陳沖不夠吃。
沒等陳沖開口,彭叔先說了起來:“不夠不夠,今晚是阿沖最后一餐了,必須多做點?!?br/> 范姨聽了嚇一跳,焦急的坐了過來,連續(xù)問道:“啊?最后一餐?怎么回事?老彭你胡說什么!”
陳沖趕緊解釋道:“沒有,范姨,是這樣的,醫(yī)院那邊安排我去第一醫(yī)院做主治醫(yī)生的副手,當然只是臨時的,那邊人說不足,說是明天就要過去,所以這個暑假,可能就不能住在這邊了?!?br/> 范姨聞言這才松了口氣,臉上笑容滿滿,接著感慨道:“哎,還是咱家阿沖優(yōu)秀啊,不像望月,高三了還跑出去玩,拉都拉不動。”
說完話鋒一轉,拍著胸脯保證道:“可以住,孩子,可以住,范姨可以每天接送,你放心去,上下班問題交給我,這里去第一醫(yī)院開車也就50分鐘,范姨以后就是你的專職司機。”
范姨的話讓陳沖心頭一暖,兩家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眼前的兩人,均把他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一時間讓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拒絕,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為難。
坐在一旁的彭延??v橫職場多年,最擅長察言觀色,通過陳沖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一下子揣摩出他的想法,主動開口幫陳沖解圍:
“范香荷,這我就得說說你了,阿沖這么懂事的孩子,你這樣說不是讓他為難嗎?
你知道下午三院那邊是誰給我打的電話,是三院出了名的急診科醫(yī)生李東文!
你知道李醫(yī)生怎么跟我說的嗎?
他親口跟我說,對阿沖的醫(yī)療能力表示充分認可,這次第一醫(yī)院的調派,非他不可!
你知道三院那邊多少人爭搶嗎?
聽說有個在三院干了三年的助理都毛遂自薦,三番五次申請,想抓住這個機會,但李醫(yī)生最終還是沒有同意,決定把這個機會讓給阿沖。
阿沖才去了多久,滿打滿算一個星期,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孩子的前途無可限量,現在年輕人像阿沖這么能干的,很少了,現在就是他進入社會歷練的最好時機。
望月從小到大嬌生慣養(yǎng),都是你一手慣的,現在阿沖來了,你還是這樣。
李醫(yī)生下午已經跟我說過了,第一醫(y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住宿,阿沖明天就可以搬過去,那邊是市中心,生活非常方便,我相信阿沖一個人搞得定。
這件事我做主了,你就別再這里充好人?!?br/> 范姨是個明白人,自己老公這番長篇大論,她一下子就被點醒,她沒有爭辯,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好吧,既然老公你都這么說了,那就按你說的吧,只是阿沖一個人在那邊,我這個當干媽的,確實不太放心?!?br/> 陳沖心頭暖意不斷,開口安撫道:“范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自家人不說客套話,來開飯吧,阿沖,我們先吃,范香荷,你再去炒幾個菜?!?br/> 彭延福神情欣慰,說著起身從酒駕上取出一瓶老茅臺,自己倒了一杯小酌一口,臉上滿是高興。
范姨也趕忙起身進了廚房,很快里頭傳來炒菜的聲音。
陳沖看在眼中,暖在心里……
時間在溫馨的家庭氣氛中橫渡,興許因為今晚是陳沖在這里的最后一晚,范姨和彭叔多陪了一會,比平常晚了1個小時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