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樓。
兩人出了電梯,先后進了中醫(yī)科辦公室。
平復情緒的江信惠恢復了原來的冷淡,雙手抱胸,屁股輕靠著辦公桌說道:
“陳沖是吧,剛才的事情,我就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現(xiàn)在給你一分鐘,做個簡短的自我介紹?!?br/> “好的,不知道江教授想聽我哪方面的自我介紹?”
“哪方面?那你說幾個其他方面的我聽聽?!?br/> “比如長度,次數(shù),持續(xù)時間……”
“夠了,不用介紹了……反正知道你名字就行,其他的我不想聽?!?br/> 江信惠紅著臉,連忙開口打斷。
唔~
這時手機傳來震動,她取出手機瞄了眼,以為又是院長來電,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是,她頓了下一接通了電話:
“李醫(yī)生,什么事?”
……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過去?!?br/> 掛斷電話,她神情變得嚴肅,看了眼陳沖,冷聲道:
“走,跟我去4樓急診科?!闭f完雙手插兜率先走出。
“好的。”陳沖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兩人剛到4樓急診科。
403病房門口,一名帶著口罩的女護士關了房門,神情焦急的快步而來:
“江教授,病人情緒反應非常激烈,我給他打了兩針鎮(zhèn)定劑,但是毫無作用,李醫(yī)生又不在,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說著遞來一份沒有姓名年齡的病歷。
江信惠眉頭皺起,開口安撫道:“別著急,我先進去看看?!?br/> 她簡單翻閱了下病歷上寫的癥狀,帶上口罩和手套,扭動門把手,進了病房。
陳沖后腳進來,聞到異味,心頭頓時了然。
是蠱蟲。
他神色不變,順手關了門,站到一旁靜靜旁觀。
病房里的空氣夾雜著有些許惡臭,面積不大,擺了3張床,但只有一張床上躺著人,旁邊一臺心電監(jiān)護儀,雖然開著但沒有連接。
那人像瘋了一般在床上掙扎。
整個頭被繃帶包住,除了出氣的鼻孔,眼睛和嘴巴都被嚴實的包著。
身上很多隆起的部位,均扎了繃帶,還有不少干枯的深色血跡。
繃帶間隙露出的皮膚呈青紫色,隱約的可以看到不少細小的瘡口,有的流膿,有的結(jié)痂,很是瘆人。
江信惠神情頓時變得十分嚴肅,她突然開口認真的說道:
“你沒有戴口罩和手套,不要離太近,避免傳染,站邊上看著就行?!?br/> 當她說完回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站的遠遠的,全然沒有要上來幫忙的意思。
陳沖一臉淡然,從進門聞到臭味的瞬間,他已經(jīng)知道床上這人有什么問題,但他懶得多管閑事,畢竟他打的是一份臨時暑假工。
他表現(xiàn)出來的冷靜,倒是讓江信惠有些意外。
往常遇到類似這種情況,就是換做新入職的急診科醫(yī)生,多少都會因為異味和病人的激烈反應,表現(xiàn)出膽怯,他倒好,跟看戲一樣在邊上站著。
江信惠沒有管他,繼續(xù)靠近病人。
確認對方?jīng)]有攻擊取向,她才邁出最后一步,伸手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病人激烈的掙扎,她的手指也捏的越來越緊,漸漸的她皺起了眉頭。
病人的脈搏很弱,弱到遠不足以支撐他進行這么激烈的反應。
她俯身仔細的觀察繃帶縫隙里暴露出來的瘡口,開始回想剛剛病歷上的癥狀描述。
在腦海里翻找病例,試圖找到對應醫(yī)理和療法。
她沒有注意到病人身上的幾處隆起漸漸的在平復,左側(cè)胸口原本結(jié)痂的血跡逐漸濕潤,深紅的邊緣正在一點點的擴散。
結(jié)痂處,一股惡臭涌出,緊致的深紅色繃帶似乎有東西在蠕動,大約有兩指寬。
與此同時,病人掙扎的反應也漸漸變?nèi)趿?,再看蠕動的那東西,已經(jīng)在緊實的繃帶中鉆出了一點縫隙,只是在深紅色的血跡的掩蓋下極難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