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地行使在路上,即使夜晚的荒野漆黑如墨,托馬依然能平穩(wěn)駕馭車輛。
“今天下午,九條似乎把你錯認(rèn)成某人,甚至直接朝你射箭。”托馬直截了當(dāng)?shù)匕l(fā)問,“她不像是這么不小心的人,所以我很好奇,難道你真的是宮本翼?”
經(jīng)過之前“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的教訓(xùn),他決定以后有疑惑,直接向本尊提問而不是拐彎抹角。
然而蕭翼沉默不語,場面瞬間變得冷寂。
“不想回答也沒關(guān)系……”托馬連忙打圓場。
蕭翼無奈地嘆氣,擺爛道:“你覺得是就是吧,我也不想否認(rèn),別讓九條裟羅知道就行?!?br/> 既然大家都覺得他姓宮本,那蕭翼只好表示“啊對對對對”了,反正托馬和社奉行不會四處宣揚,一時半會沒啥壞處。
何況他記得,心海曾說過“宮本翼的身份很干凈”,既然這樣,社奉行沒理由因此厭惡自己。
再者,適當(dāng)?shù)奶拱走€能減少托馬對自己的懷疑,何樂不為。
“哇喔!”托馬驚嘆道。
“不覺得膈應(yīng)嗎,家政官先生?”蕭翼聳了聳肩膀,“你的車廂里坐著個江洋大盜欸。”
“膈應(yīng)?當(dāng)然不會?!蓖旭R果斷回答,“比起你惡贏滿貫的哥哥,我更愿意替你開車——啊抱歉,不該在你面前這么說。”
蕭翼有種認(rèn)知割裂的違和感。
在自己印象里,宮本次郎有本事并且很善良,但在別人描述中,他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是個破壞稻妻安定的大魔頭。
其中肯定存在某種誤會,為了解開謎題,蕭翼決定直接反問托馬。
“在你們社奉行和稻妻民眾眼中,宮本兩兄弟是什么樣的形象?”
金發(fā)青年猶豫幾秒,回答:“根據(jù)天領(lǐng)奉行對外公布的調(diào)查報告,你哥哥酷愛殺人放火,拿無辜的民眾試刀。與武人的形象不同,他還是制造炸彈的天才,因而更加可怖?!?br/> 關(guān)于以上的描述,只有制造炸彈符合蕭翼的印象:平日宮本次郎喜歡擺弄各種爆炸物,甚至能夠把廢品改造成危險品。
當(dāng)然,這也是宮本次郎唯一的愛好,至于殺人放火什么的,蕭翼一眼都沒見過。
托馬繼續(xù)說:“你和你的哥哥截然相反,你主動庇護(hù)戰(zhàn)爭難民,掃清偏僻村莊周圍的強(qiáng)盜,雖然偶爾會劫掠幕府的資源,但也是為了救濟(jì)窮苦的民眾……”
蕭翼伸手扶額,陷入沉默。
似乎有人把宮本次郎的善舉,全部按到了蕭翼身上,然后又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堆壞事,強(qiáng)行扣在宮本次郎腦袋上。
一半注意力用于駕駛的托馬,自然沒有察覺蕭翼的反應(yīng)。
“上面所說的,是幕府官方認(rèn)可的情報,接下來我要講的東西,是居酒屋聽來的雜談,如果你不想聽我可以就此打住。”
“沒關(guān)系,繼續(xù)吧?!笔捯聿⒉辉诤?。
他還想再聽聽,謠言到底能多離譜。
托馬思索片刻,侃侃而談:“傳言你一直在追殺哥哥,想要親手消滅這骨肉至親的禍害,聽說宮本次郎被珊瑚宮逮捕關(guān)押,你不希望他死在外人手里,潛入珊瑚宮打算先救他再除掉他。”
“然后你遇見了一生的摯愛,海祇島的現(xiàn)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兩顆青澀的心相互碰撞,彼此產(chǎn)生了不可分離的羈絆,為了她你愿意放棄執(zhí)念,全心全意替海祇島服務(wù)——這也是在外人眼中,宮本兄弟最近失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