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把地板蓋的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幾乎組成了一條蛇地毯,古玩店老板站在凳子上,一動不敢動,快哭出來了。
我們這里處于鬧市,氣候又干燥,平時一條小菜花蛇都稀罕,更別說這么多了,而且,這些蛇個頭都不小,顏色各異,都是不同的品種,咋聚集在這里的?
雜貨店的秀蓮聽見這個動靜,抱著滅火器就來了,對著這些蛇就要開噴,我立馬攔住了秀蓮,說你先別著急,這里有毒蛇,惹了它古玩店老板就危險了。
這些蛇里混著一種青色的蛇,我跟著三舅姥爺踩穴的時候見過,叫青信子蛇,咬人一下立刻潰爛,輕則截肢重則送命,本地人說寧惹閻羅,不惹青蛇,說的就是它,最棘手的是,它很容易受驚。
古玩店老板一聽,比蛇先一步受了驚,想出來又不敢,連聲喊救命,說他還不想死,省吃儉用攢的錢還沒花呢。
俗話說怕啥來啥,他這么一嚎,一條胳膊粗的青信子蛇就從“蛇毯”上直立起半個身子,奔著古玩店老板就吐信子,古玩店老板躲沒處躲,眼瞅要從凳子上翻下去。
這下壞了,我一把抓過其他店主拿來打蛇的掃帚,用巧勁兒在蛇里掃出了一條路,搶到了古玩店老板面前,就把他給拽住了。
人沒翻進蛇毯,可凳子倒了,青信子蛇頓時胳膊似的立起來一片,對著我們狂吐信子。
古玩店老板嚇得狂叫了起來,我也顧不上掃開蛇了,奔著外面就跑,本來都有心理準備踩上幾條,可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些蛇一碰上我,像被蟄了似得,立刻逃竄開了,竟然真給我讓出一條路來。
奇怪,這些蛇——好像在怕我?
也顧不上多想,我兩步跑出去了,這時一家有難四鄰支援,隔壁金器店,小額貸款店,珠寶店的店主全來了,有的拿掃帚有的拿簸箕,蛇平時是很容易受驚的,但今天依然但并沒有離開的意思,還在古玩店里熙熙攘攘的擠著,似乎不想走,更怪的是,這些蛇四處亂鉆,像是在找什么。
古玩店老板臉白如紙,不住嘀咕著:“邪,真邪……”
我望了望氣,忽然發(fā)覺屋里有微微的青氣,頓時一愣。
我竟然能看見青氣了?
按理說,剛?cè)腴T學(xué)望氣,只能看到黃,紫,紅,黑,白五種,青色主靈,只有不是人,也不是鬼的東西才有,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我隱隱約約覺得風(fēng)水師可能也是分等級的,但因為“不合陰陽群”的關(guān)系,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層次,總而言之比以前進步多了,估計是這一陣的功德積累造就的,以后看的越準,賺錢豈不是也就越多!但是再一想,我很有可能就一個多月的命了,這又等于給自己潑了一頭冷水,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我也夠嗆能升到什么高層次,還是先想想賺錢和保命的事情吧。
很快消防員來了,把蛇清理了,還不放心的問這些蛇哪里來的,養(yǎng)寵物可以,但數(shù)量這么多,已經(jīng)威脅到公共安全了。
古玩店老板冤枉的不行,說他真不知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蛇。
消防員不太相信,說這種數(shù)量,除非是養(yǎng)殖場的把它們?nèi)幽氵@了。
小額貸款店的老板連忙問古玩店老板,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古玩店老板更是欲哭無淚,說他干這一行這么多年,誠信經(jīng)營童叟無欺,咋會得罪人呢?
這話我并不完全贊同,前幾年我親眼看見,他把玻璃廠進的綠翠鼻煙壺當(dāng)成雍正年間的御用,賣給外國游客了。不過就算真得罪人了,何必用這種詭異的法子?
等消防員帶蛇離開,古玩店老板也不敢回去,驚魂未定的坐在我門臉里喘氣,我還給他拿了一碗程星河買的冰鎮(zhèn)酸梅湯壓驚,程星河看見,立馬跟我做了個“記賬”的手勢。
古玩店老板還在絮絮叨叨的說什么邪,我想起了他店里的青氣,就問他最近店里來過什么古怪的人沒有?
古玩店老板歪頭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別說,還真有!”
原來昨天晚上,有個三角臉的女人上他們家去了,讓他把東西交出來,那是她的。
那女的模樣很怪,進屋之后雖然沒動,身子卻左搖右擺的,跟沒主心骨似得,身上還帶著一股很奇怪的腥氣。
古玩店老板一聽這話沒頭沒尾,連忙說自己可沒拿她東西,那個三角臉的女人瞇著細長眼,惡狠狠的撂下一句,你要是不給,到時候別后悔。